衣服是贴身之物,最容易沾上物主身上的气味。
房间里一直有些浅淡的味道在他鼻尖猛然放大,混合着草木、油料的味道,有一种书卷气。
蔚珩的信息素,是印泥的味道。
“好了,我的时副官,”蔚珩失笑,眼睫略微下垂,有种恶劣的玩味,两條肌肉壮硕的手臂侧平举起,无耻地耍赖道,“现在,可以幫我穿衣服了嗎?”
……真要他幫忙啊?
时既迟无语望天。
除了没长手之外,时既迟在心里又给蔚珩记了一笔:
生活不能自理。
翻了个白眼之后,时既迟从蔚珩手上把衣服拽过来,抖平整,印泥的味道抖落进他的嗅覺,带着文墨的芳香。
但看似温和的味道里,仿佛有一种属于信息素主人的强势感觉。
把领口套到蔚珩头上,时既迟刻意狠狠揉了一把,拽着蔚珩的头发丝,听见对方輕嘶几声。
时既迟拖延着时间,以图把长官在黑暗里多蒙一会儿。
然后胸前传来触感,蔚珩像是盲人摸象一般,在他胸口摸索,以此稳住身形。
揪着蔚珩头发的手,不觉间自行松开,悬在发丝上空不远的地方輕颤。
“还没好吗,我的副官大人?”蔚珩带笑的声线响在时既迟的胸口,指尖攥緊些许,听到时既迟没忍住輕呼的一声气音,他沉着嗓音模糊不清地低语,“原来喜欢这样吗……”
“什么?”时既迟没有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蔚珩却不敢再说一遍,把头从领口钻出来,摇头轻笑:“没什么,不重要。”
时既迟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淡淡应了一声,给蔚珩牵着袖口,等对方把两只手伸进去。
他再整理蔚珩的衣角,手臂环过后者壮实的身躯。若是有个毫不知情的人忽然闯入,大概会以为他们两个正在拥抱。
穿完衣服时既迟以为应该结束了,蔚珩再怎么玩笑,也不至于真的连裤子都要讓时既迟帮忙。
然而,
蔚珩从床上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條他方才没有注意到的……苦茶子:“还有这个。”
“???”时既迟瞳孔骤缩,“这个也要我帮?”
蔚珩黑压压的影子罩在他身上,挑眉狡黠一笑:“您就好人做到底吧,时副官。”
“做”和“底”咬得重,有点别的意思。
时既迟迟钝没听出来,接了蔚珩手里的东西,手掌抵在对方肩上,把人推到床上倒下。
长腿一跨,跪在蔚珩的床沿,他几乎坐在了蔚珩的腿上,只是中间还有一小点距离,像是故意吊着人。
十分亲昵暧昧的动作,时既迟脸上的神情却冷漠无情,像被强迫着做某些事,反而更添几分诱惑。
在他视线移开之后,蔚珩直勾勾盯着他,视线滑落到时既迟挺立的胸口。
这人胸肌很大,能把军服撑到炸开,小麦色的皮肤更凸出Alpha的某种張力。
“腿,抬起来。”时既迟冷声道。他下令一般的语气,像个忤逆长官的权臣,更像曾经说一不二的威严上将。
蔚珩先是一愣,隨后迅速舔了舔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遵命。”
两条长腿曲起,蔚珩的脚踝蹭在时既迟腰间的系带上,有意无意地往上挪动。时既迟被蹭得轻痒,脸颊漫上红晕,无意识地瑟缩。
他一把抓住蔚珩的腿,禁锢在他的腰间,把那块布料穿到蔚珩腿上,朝里面推到底部。
他偏头不看,凭感觉给蔚珩套。
松口气放手转头去拿长裤时,却听见身下的人笑了几声,搭在他腰间的腿都在晃动:“时副官啊,你一眼都不看怎么穿得上?好像勒到我了。”
要求还挺高。
时既迟不太情愿地低头看过去,果然如蔚珩所说,被布料勒着,孤零零地躺在外面。
“……”时既迟被磨得没了脾气,给蔚珩調整了一下,手指不可控地碰到蔚珩,他下意识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