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卫阿宁端详用透明绷带缠住的指尖。
细微的血珠逐渐从边缘洇出,向四周扩展。
她收回手,解开原有的带血绷带,重新缠上新的:“我们一无所获的事情呢?”
“也许是运气不好。”
纸人讨好般贴贴她的脸颊,谄媚道:“我们好像就剩北郊那处地方没仔细看了吧,明天去瞧瞧?”
北郊吗?
将脸上沾着的发丝拨至耳后,卫阿宁想了想。
那天对走出地下滁州城之后的经历没什么印象,皆因是她还未出去,就晕倒了。
最后还是谢溯雪抱她出来的。
卫澜知晓这件事后,就把她禁足在卫府,不许出去。
无论是她撒泼打滚,卖萌撒娇,卫澜就是很硬气地拒绝了她的出门请求。
直到今日养好身体才勉强答应她出门来着。
卫阿宁趴在床榻上,下巴搁在双臂处。
腰间的三环玉佩硌得难受,她伸手掏出。
即便是在外奔波许久,但这块谢溯雪赠她的玉佩莹润如初。
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仍旧温润,好似在发着光一般,纹路清晰可辨。
纸人吸取其中的基石残片后,这三环玉佩,也就变成普通的玉了。
指腹摩挲玉佩表层,卫阿宁随口一问:“小纸,你觉得,魔族能同人族相爱?”
按理说,人族应当算是魔族的食物吧。
而且人族修士平生也以屠尽世间一切魔为要义。
可那天闻到的魔息不会骗她,加之,谢溯雪没否认,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卫阿宁神情有些怔然。
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是谢家主,亦或他母亲是魔?
她自是相信谢溯雪不会加害人族。
但怎么想,都觉得很神奇。
他究竟是如何躲过周遭所有检测魔气的阵法同法器,成长至现在的?
谢家知道这件事吗?
卫阿宁抿唇不语。
“我翻翻记录。”
等候片刻,卫阿宁耳边传来纸人的声响。
“也不是没有这个记录,只是……”
纸人顿了顿,才继续道:“结果很惨烈,丈夫魔性压抑不住,妻子被丈夫吃掉了。”
卫阿宁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竖起。
她搓了搓手臂皮肤,“那是挺惨烈的……”
这是什么恐怖血。腥爱情故事。
雨雾自花窗外涌进,窗棂被风雨打得啪啪作响。
翻身下床,卫阿宁去把支着窗户的木棍取下。
暴雨晦暗,雨云张牙舞爪吞没天际。
窗外又传来几声闷雷,雷光撕破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