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却浅浅微笑:“总要讲的,不然某个人好像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了。”
“呦呦,如果你想只做朋友,自此之后,我不会再越雷池半步。不会和从前一样,自以为没什么但实际无礼且冒昧的亲吻你;我会在舞台下,在观众中,为你欢呼,我会远远的喜欢你,保持安全距离。”
“但依然有一个私心;”
“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花。”
我们原本就是朋友,只做朋友。
朋友。
一个中性、总带有美好滤镜的词。
但是为什么从林却嘴中听到,会这样的难过呢?
恍若盛夏午后,暴雨降临前,闷热潮湿的空气压迫在胸口,汗水让所有人都狼狈,灵魂也被揉碎抽干,蜷缩在角落的时刻,瓢泼大雨。
那个时候,鹿聆以为这一场雨只浇透了她一个人。
她深吸了口气,头低垂着,好像要彻底埋进胸口,声带挤压,声线变细,声音很轻:“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不想你远远的喜欢我——林却,我喜欢你啊。”
林却眼眸顿住了。
“——喜欢的人,要怎么只做朋友呢?当我看见你,看见你的眼睛,我就只想吻你了,要怎么继续做朋友啊……”
一样的。
她也是一样。
林却垂落的手收紧。
“我们——”
“但,林却,”
鹿聆深吸口气,偏头望向月亮,“我们,我们还是只是朋友吧,好朋友。”
人生很长,所谓的喜欢、爱,也只是一种荷尔蒙激增导致的暂时性燥热症,总会治愈的。
在站上发布会红毯的瞬间,面对摄像头和记者们提问的时刻,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人不能即要又要。
总要舍弃什么,然后得到什么。
林却的手松开了。
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无限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呼吸声相隔万里的,小心重叠。
“嗯,好。”
鹿聆呼吸一滞。
林却低垂着视线,语气沉静,落下每一个字的瞬间,心脏却是隐隐抽痛的——
原来并不高尚。
原来不是无所渴求。
林却深吸了口气,余光扫到窗外,视线凝滞了一刹——月亮依然高悬在夜空上。
不论怎样,至少此刻,同样的月光平等照在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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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零九分。
湜一在公司工作室专注自己的工作。
璐璐呢?应该正在和编剧打磨新剧的剧本,《罪夜》是她的敲门砖,她需要交出进到了门后的第一部作品了;人民公仆张芮女士应该正骑着小电驴在赶回家的路上。
“——Alright,folks,itsLURINGstimetoshine!!”
鹿聆出道的首次现场表演选定在MERNT音乐节,四首歌首次的全开麦live。
舞台灯光暗下,升降台缓缓升起——红色的光骤然亮起,与欢呼声一起响起的是贝斯s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