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骤然间变暗,半掩着的窗帘缝隙里只有皎洁清冷的月光洒向室内,只能勉强照亮一个小角落。
席铮谨慎地向床边慢慢靠近,突然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搂着腰扑倒了。
他本能的有些慌乱,心脏都控制不住地狂跳,暗夜里人的感官本来就会格外有警惕性,直到他嗅闻到了一股令他上瘾的熟悉荷尔蒙味道。
席铮的喉结滚动了下,他非但没有安心下来,反而更加燥热。因为晏淮央那张过于醒目的漂亮脸蛋被黑暗隐藏起来的时候,席铮才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按在他腰间的手掌是多么有力……
察觉到他似乎有些紧张,晏淮央轻笑了下,“早都跟你解释过了,祁京墨是直男,你说你防他个什么劲儿啊?”
席铮是想争辩几句的,但是他刚一挣扎就被晏淮央更强势地压制住了,一点薄茧都没有的白皙手掌牢牢地捂在他嘴唇上。
“闭嘴,听我说完。”
席铮一瞬间有些怀疑人生,被他当作是娇气包的小男友居然能轻松地压制住他?那以前难道是在扮猪吃老虎?
“非要跟我犟,我跟我兄弟会像咱俩这样亲嘴儿吗?”
话音刚落,晏淮央就凑过去叼着席铮的唇瓣戏弄了一番,没怎么认真亲,连舌头都吝啬地不肯伸进去,只把席总裁撩拨得不上不下的,火大得很。
“我更不会心血来潮就扒别人裤子。”
这句语调缓慢而轻佻,惹得席铮更加紧张了,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把全部注意力都调动到了自己裤子边缘上,然后就察觉到他那条做工精致的路易。威登皮带被人勾住往下扯了扯。
然后,纹丝不动。
可能是总裁先生的西裤质量太好了,反正晏少爷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不可能像偶像剧般随手一撕就崩成碎片。
“困了,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被子蒙住头就甜甜地酝酿睡意去了。??席铮气急败坏,撩了一半然后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痛苦地在黑夜里对着天花板愣神,感觉自己找这小子谈恋爱一定是上辈子造的孽,他就是过来折磨自己的。
整个后半夜席铮都在翻来覆去地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对小情人没有吸引力。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恍然间醒悟过来,他原本要说的事情全被带偏了。
这小子又一次的萌混过关,似乎每次想给他立规矩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功败垂成。
翌日清晨,晏淮央顶着一张嫩的能掐出水来的俊脸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席铮幽幽地望着自己,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色。
始作俑者还好心地问了一句:“没睡好啊?”
席铮一脸煞气地冷笑了下。
“这是第二次了晏淮央,我全都给你记着账呢。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会把你铐在床尾做上个三天三夜。”
晏公子大惊失色,“看吧,我就说不能答应跟你同居吧,住一起了就没我的好日子过了。”
等到晏淮央两人收拾齐整,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就见到一楼会所大厅的牌桌被他们几个当成了餐桌用了,正聚在一起吃早餐。
晏淮央眼睛一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他狐疑地审视着他发小,大早上的祁京墨居然穿了一身正装,从头到脚一水的奢侈品高定系列,连头发丝都精致地抓过了,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简直像刚从画报上抠下来的男模似的。
“你这样显得我们很潦草哎。”
晏少爷凑近过去,饶有兴致地拿手指绕着祁京墨的领带打圈,这家伙怎么孔雀开屏了?
以前他们几个聚会的时候祁狗怎么随意怎么穿,塔拉着拖鞋,翘着二郎腿的时候都能看到清晰的腿毛,哪里有什么京圈太子的偶像包袱。
“新交女朋友了?魏哥西装革履的是因为他得开视频会议,你这家伙打扮个什么劲儿啊。”
晏淮央像个狡黠的大猫猫,一个劲儿地盯着他兄弟看热闹,简直都要挂到人家身上去了。祁狗也很自然地舒展开了臂膀任由他攀着。
咳咳。
一声明显的咳嗽声从背后响起。
晏淮央不用看都知道某个醋坛子肯定又是在脸色阴沉地盯梢自己。
他没回头,但是同一时间有好几道冰冷的目光嗖嗖嗖地投向了席铮。
他的朋友们自然见不得这个。干嘛呢,当着我们的面给我们家央央立规矩呢?
这几个优秀的男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暗流涌动,无声的交锋在晏淮央察觉不到的地方悄然对峙过好几轮了。
晏少爷尝到个虾饺味道不错,下意识就扭头对席铮说道:“尝尝,这里的厨子水平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