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狭窄的走廊,楼上吵吵闹闹,电子音、骰子声混着喧嚣。
那味道,熟悉得让人作呕。
赖大彪正在牌桌边坐着,叼着根烟,旁边围着几个陪酒女,一边搂着人一边盯着牌局,眼皮都没抬。
我就那么站在他背后,默不作声地等着。
没人搭理我。
一局接一局,我站着看着,脚都有点麻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赖大彪输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快四个小时后,他才终于扔了手里的牌,吐了口气,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转过头像是才发现我。
“呦,这不是秦虎嘛?”
他斜眼打量我一番,笑得意味不明,“今儿怎么这么有觉悟,提前过来送钱了?怎么着,林菲菲那娘们儿最近生意挺好?”
我没搭理他的调侃,走近一步:“我不是来还钱的,我是来谈一笔交易。”
赖大彪“哼”了一声,靠在沙发上,满脸的不屑:“你这种穷鬼也想跟我谈交易?你有啥能谈的?”
我看着他,语气不卑不亢:“张泽欠我一千万。”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两秒。
接着,他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说张泽欠你钱?你他妈是不是发烧了?谁信?”
我面无表情地把那张欠条拿出来,放到桌上。
他伸手拿起扫了一眼,嘴角仍挂着讥笑:“假的吧?你真当我是傻子?”
我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推到他面前:“这是张泽高三毕业时留的笔记,我朋友给我的,你自己比对。”
赖大彪沉默了。
他当然不是傻子,张泽的笔迹他见过几次,尤其是那独特的“泽”字,几乎一眼就能认出。
他抬头,神情不再轻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