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银清最近的老人也不满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嘴怎这般恶毒!不怕造口业吗?刘老爷子今年一百一十岁,还能走路哩。”
银清收回手,扯过老人手上的布边擦手边问:“那,还能吃饭吗?”
朱矮子和刘庆远面色一变。
老人冷哼:“说什么鬼话,人活着哪能不吃饭!”
“那正好。”银清微微笑道,“我刚刚听到老人家肚子咕噜噜地响,应该是饿了。你们拿点稀饭喂一喂老人家吧。”
刘庆远率先反应过来,猛地上前推了一把银清,骂道:“哪来的混小子,居然敢诅咒我爸!”
银清没有反抗,被他推地往后退去。
背后阿姨婶子的手往前撑住他,七嘴八舌地劝他赶紧走开,别在人家葬礼上说晦气话。
银清稳住身形后不依不饶:“他早就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安葬他?”
“你还说!”刘庆远气得抄起炭盆就要朝他砸来。
银清挣开她们,不闪不避。
琥珀色眼眸似能看穿一切。
剑拔弩张之际,人群中又两个身影如蝌蚪般奋力甩尾前行。
岑让川生知葬礼对人的意义,拨开人群看到这场面,怒了,骂道:“人家张奶奶在这举行葬礼你俩在这又唱又跳!没看到人家小姑娘都哭成这熊样了还好意思吵!”
她的话响彻灵堂。
这时,乌云像兜不住水的囊袋,被人轻轻一戳,纷纷扬扬落下雨珠。
雷电闪过,照亮灵堂。
也照亮了木椅上的百岁老人。
他半着阖眼,光芒闪过,勾勒出枯白的颅骨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