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祁无忧再问“他怎么会”,显然多余了。
王怀几乎是诱哄着,将她抱入了帐中。
夜半无人私语时,她低声道:“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
漏尽更阑,月落参横。王怀回到武英殿,向来一丝不乱的他,官袍皱了一角。
夏鹤在殿中,寂然不动地坐了整夜。
他的面前堆着如山的卷宗,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银灯几欲燃尽,微弱的烛光映得他如阎罗一般骇人。他像没看见王怀回来,目中虚空,赛雪欺霜。但王怀回到案牍前坐下,对上他的目光,冷不防被射穿了个透彻。
“夏大人——”
王怀刚一开口,夏鹤便倏地掀翻了书案。文房四物散落一地。
他霍地起身,森冷刺骨的目光扫向他,堪称狠毒。
须臾,他狠狠踏断了地上的几案,踩着一地狼藉冲了出去。
……
祁无忧沐浴过后,独自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她迷迷瞪瞪地睡着,半梦半醒,忽地听见殿外一阵喧哗。
“滚——”
她听见夏鹤对她的宫人们发着脾气,随即一阵叮呤当啷的杂响接连不断。她蹙了蹙眉,睁开眼睛。
她寄望于照水能拦住他,因为今夜的她,竟有一丝不敢见他。
祁无忧坐起来,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哀鸣了一声。
夏鹤一定是知道了。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际,夏鹤猛然闯入。殿中幽幽的烛光狠狠晃动了一下。
祁无忧默念三声了她是皇帝,抬头一看,惊愕失色:“夏鹤,你疯了?!”
夏鹤气喘吁吁地站在榻前,衣冠凌乱,像刚从炼狱生还的恶鬼。
他连连点头:“对,我疯了。”
“……够了吗,无忧?”他问:“你解气了吗?”
遇强则强,方才还偷偷心虚的祁无忧,这时又抬了抬下巴,横眉冷对:“没有。”
“还要多个?还要多少次?!”夏鹤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很快又在瞬间崩溃,“无忧,我受不了了。”
说着,他伸手扯下自己的腰带,挤上榻来。
祁无忧抓着床单,不禁向后退了退。
可是没有用。
“你不是要我当面首吗?”夏鹤发狂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我当给你看。”
他疯了似的吻着她,湿热的吮舐似炎暑时的暴雨倾泻而下,他的爱意时而又如怒涛将她吞噬。
她被他吞没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