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明明说过,九尾狐乃是天生灵物,自然天赋异禀。屠户高壮,但那物件绝不如九尾狐的大,这图里竟画得相差无几,自然是不对。”
田酒原本还认真听着,什么天生灵物,什么天赋异禀,她听得一知半解。
直到他手指点到画上不堪入目处,田酒才骤然反应过来,既明居然煞有其事在同她说这种事。
“你……这就是你说的问题?”
田酒瞪大眼睛,脸蛋红扑扑的。
“这可是大问题,损了九尾狐的威风,他们欺你不识字,用画来骗你呢。”
既明振振有词,手里的书口中的话,同他那张周正俊美面容,完全相悖。
“什么大问题,我看那九尾狐总欺负人,猎户也很好啊。”
田酒哼声,当真还同他论起来了。
既明抬眸,漆黑眼瞳冰雪似的,张口道:“可书里,采茶女最后选的是九尾狐。你瞧瞧,最后这几页,两人甜蜜恩爱日夜缠绵,不好吗?”
书页翻到最后,已然全是妖精与人类少女的淫事,从深林洞府到人间集市,荒诞又浪荡。
田酒红着耳朵,别开脸,哼声道:“反正都是你写的,你自然写她
选九尾狐了。”
既明低低笑了声,抬手揽住田酒:“小酒好聪明呢,看来你也知道,九尾狐是我,采茶女是你。”
他嗓音低柔,尾音像是带着小钩子,钩得人耳朵酥麻。
田酒揉揉发红的耳朵,抬眼瞪他:“哪有人说自己是狐狸精的?”
既明眼尾上挑,带动眼中眸光如水波动,“我早就说过,在小酒面前,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俯身靠近,屈指轻轻勾过田酒下巴,指尖在她耳畔流连。
“如果做狐狸精就能抱得美人归,那既明甘心做个妖物。”
“我……你……”
田酒扛不住,她都答应嘉菉了,总不能既明一来,她就食言。
她把书一放,扭头跑出去。
既明轻笑出声,在她身后道:“那这书我给你带上,到上京你接着研读。”
田酒:“……不用!”
她又蹲回廊檐下,吹夜风冷静一下,大黄张大狗嘴打了个呵欠。
田酒拍拍胸口,对大黄说:“既明好可怕,真跟妖精似的。”
大黄狗头一歪,听不懂,什么是妖精?
田酒蹲了好一会,既明出来时,就看到她和大黄头碰着头,不知在说什么。
既明失笑:“二位聊完了吗?”
田酒抬头,看见他还有些不自在:“有事吗?”
“明天还要赶路,晚上早些睡吧。”既明嗓音温朗,面容关切。
田酒应声:“知道了,这就去睡。”
夜里田酒都躺下了,又起来特意把窗户和门都栓上,她怕既明又偷偷钻进来。
还好一夜无事,第二天起来,既明早早做好饭,如同从前他在的每一天。
除了言语挑逗,他比田酒想象中安分许多。
吃过饭,东西收拾好,白鹤已经架着马车在门外等待。
田酒背着小小的包袱,跟着既明身后,大黄大黑都追出来,像是察觉到什么,一个劲地叫唤。
田酒回头,小院子关上了门,大黄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田酒摸摸它的头。
“你在家等我,不会太久的。”
大黄呜一声,用脑袋蹭蹭田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