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伤者询问其余事宜时,首先关心伤者的伤势,是基本的礼仪。
不论出自真心否。
但祝游再次追问一遍后,好似在表达,郁晚雨的伤势是她此时更为关注的事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祝游心里认定宗门不会伤害什么都没有干的白溪。
这是掌门给她的信心。
从上飞舟后,在舒枝为她治疗后,祝游就向舒枝问过郁晚雨的伤势。
舒枝当时的回复是对常人,危险,对郁师妹,尚可。
这种答复让祝游在与白溪对话后,就忍不住想来亲自向郁晚雨询问。
“你坐起来。”
郁晚雨示意了几步远的座椅。
她的本意是让祝游就这么坐过去,这样两人间的距离也能拉得远些。
没成想,祝游将座椅直接用法力运了过来,哪怕坐起来了,也和刚才一样,近近地,隔了少许距离,挨着她。
坐下来后,仍然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是不等到答案就不罢休。
郁晚雨心间闪过一丝无奈。
她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或者说,其余情绪也不太有。
宗门里的长老们曾认为郁晚雨适合修炼无情相关的道途,她的情绪极淡,简直是天生地适合此类道途。
不过掌门一力否决了,那是屈指可数的,掌门斥责了那些长老。
后来郁晚雨究竟是什么道途,宗门内的长老们也不知晓。
“不疼。”郁晚雨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有几分陌生的不适感。
不论是疼还是不疼,说出答案后,都似乎……
表现出了柔软。
祝游当即舒了口气,她眼睛弯起,一下又道:“师姐,你可不要骗我。”
但疼不疼,问清楚了,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一想到这个问题,就陷入了思索。
自顾自地问,自顾自地走神。
郁晚雨瞥她一眼,等了几息后,道:“白溪之事,我无法向你保证。具体如何,还要等回到宗门后由掌门、剑尊定夺。”
祝游颔首,“好。”
既然是由掌门和剑尊来决定,那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此时的注意力大多数都转向到了师姐的身上。
“师姐,你还未回答我。”祝游提醒道:“你说不疼,没有骗我吧?”
纠缠不休。
郁晚雨心里闪过这个词。
但比起这个词大多时候用的场合与语境里,眼前的少年是属于少数的,不让人感到烦的一些。
不能再回答了。
答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回答本身。
郁晚雨道:“祝师妹,事情已经谈完,你该出去了。”
师姐给自己下了逐客令。
她打扰师姐疗伤了?
祝游不敢耽搁,立马站起来,“好,师姐,那我走了。”
她走到房门处,关门时,又打量了师姐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