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鹿鸣是被清透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他囫囵翻了个身,忽然身子一轻,天旋地转,整个人“噗通”掉在了地毯上。
他闭着眼睛,搓搓头发,忽然感觉脖子不能动了,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抬手捂住后脖颈子,龇牙咧嘴地说:“哎呀,疼疼疼疼疼落枕了!”
说着,他僵着身子看周围,这不是他的二百七十度观景总统大套房,而是李嘉乐的房间。
李嘉乐人呢?
叶鹿鸣浑身酸痛,在沙发窝了一宿,尤其是肩膀和后腰,疼得像是错了位。
他一手扶颈,一手托腰,勉强让自己坐到沙发上。
不一会儿,李嘉乐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已经收拾完毕,换了浅色系短裤短袖套装,微长的头发向后抓了抓,露出漂亮的眉骨。
李嘉乐冷若冰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在玄关处拆开一瓶香水,“滋滋”两下,喷在身上。
叶鹿鸣梗着脖子,哀怨道:“我怎么睡沙发呀?”
“你确实不该睡沙发,你该睡别人的床!”李嘉乐阴阳怪气,把房卡装进胸包,回到床边拿手机充电器。
叶鹿鸣回想了一下昨晚,解释道:“我和那个姑娘什么事都没有。”
“哦!餐桌上她给你夹菜了吧?给你倒酒了吧?餐后给你擦脸了吧?你们俩都那样了!”李嘉乐背上胸包,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状似随意地说:“对不起啊,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啊?哪样了?”叶鹿鸣简直一脸懵逼,头更疼了,他对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只得机械地解释道:“你别多想,什么都没有。”
李嘉乐不说话,自顾自地在玄关处换鞋,换完鞋,直起腰,他才说:“当我瞎呢?我没长眼睛是吧?我明明都看到你们俩那样了!”
卧槽!到底哪样啊?
叶鹿鸣搓了搓头发,强力要求自己定神儿,一个清醒的小人钻进脑海,在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挑挑捡捡。
可是怎么挑捡,都没干任何出格的事儿啊!
他们打球,吃饭,喝酒,有个红衣长发的姑娘给他倒酒,但他拒绝了呀,还很有男德的远离了呢
叶鹿鸣一拍脑门儿,仰起脸,冲门口整理仪容仪表的、十分精致的李嘉乐说:“我知道了宝宝,你在试探我,你是吃醋了吗?”
“吃个屁!”李嘉乐起床气正盛,他回过头,对上叶鹿鸣的眼睛,强词夺理道:“怪不得你让我把头发留长,还烫卷儿,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呀?是不是还想给我穿条红裙子呀?”
“啊?”叶鹿鸣用宿醉的脑袋想像了一下,通体雪白、很瘦又有肉的李嘉乐穿上红裙,半长的头发烫着卷儿,卧槽,人间绝色呀?
他懵懵的试探道:“行吗?宝宝?”
“行你大爷,滚蛋!”说完,李嘉乐“砰”地摔门而去。
叶鹿鸣头重脚轻,严重宿醉,实在没力气思考太多,他晃晃悠悠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很快就又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他猛然惊醒,跳下床四处找手机。
今天是星期六,新澳公司不上班,李嘉乐打扮得清清爽爽,干嘛去了?
好不容易从沙发底下扒出手机,他给人发消息【李嘉乐,你从来不喷香水的,干嘛去了?】
其实,李嘉乐就在楼下咖啡厅加班,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消息,故意倒扣过手机,不予回复。
大约过了五分钟,叶鹿鸣的电话又打进来,仅仅响了两秒,李嘉乐就无情地挂断了。
“大爷的,敢挂我电话?”叶鹿鸣头疼得很,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烦燥地撸了撸头发,又给李嘉乐发消息【宝宝,你生气就生气,别冷暴力我啊】
仍然石沉大海。
叶鹿鸣揉着太阳穴等回信,等了半天,手机就跟死了一样。
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叶鹿鸣生气地冲澡,洗漱,喝黑咖啡,而后换上利落的夏日休闲装,下楼去找人。
能在哪儿呢?
他又给人发消息【李嘉乐,你在哪儿?虽然珀斯天气很热,我很需要你的冷暴力降温,但是也得有个度吧?快说话】
叶鹿鸣在烈日下奔走,围着新澳大厦转了两圈儿,又围着酒店外围转了两圈儿,连李嘉乐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嘟囔:“大周末的,去哪儿浪了,真该给他装个定位!不装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实在没办法了,叶鹿鸣掏出手机,在卜珍珍和张教授之间犹豫半晌,给卜珍珍发去了消息【技术团队今天在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