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望雀无声对视半分钟,薛向笛面无表情,扔开练习册,伸手抓了一只抱枕,把自己的脸埋在抱枕底下,而后一动不动。
看上去像是走掉了。
望雀忍不住勾起嘴角,转身先拿了两个人的水杯灌满温水。回来后,薛向笛还是刚才那副躺尸的姿势,完全没动弹。
“水接好了。”望雀坐到薛向笛身边,语气轻快,扯了扯他身上的毛毯,脸上笑容遮都遮不住,“快起来,闷坏了都。”
装死的薛向笛动了动腿,把毛毯抖开,整个人抓着抱枕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沙发角落,却露出了通红的耳尖侧颈。
阳光下,那片红色艳得晃眼。
望雀盯了盯,没有做过多思考,俯身过去,手撑着沙发一侧,轻而易举便亲到了。
给掩耳盗铃的薛向笛吓得一哆嗦,艳红直接蔓上眼尾。
他猛地侧过身,耳侧那片皮肤蹭过唇瓣,带起一片细腻轻微的触感。
望雀再次看清了薛向笛的脸。
在软垫里闷了这么久,他脸也红了,表情有点可怜。
望雀稍稍直了直身体:“吓到你啦?”
薛向笛闭了闭眼睛,又摇了摇头,再点点头,好半天才开口:不许笑我。”
望雀闻言,松了手臂的力量,任由自己压下去,像抱熊仔一样抱住薛向笛,语气带笑:“我没笑你。”
她感觉到了薛向笛回抱上了她的腰:“……都怪小鲸天天叫你姐姐。”
“叫姐姐怎么啦?很好听啊。”
“嗯……我没这么叫过你,感觉有点奇怪。”
“我是上一届的学生诶,不算你的学姐吗?”望雀笑说,忽然想到,“说起来,你和我也没差几个月。”
薛向笛应了一声:“你知道的,我爸不管我,小时候上学晚了。”
“那我们本来就是同一届的学生。”望雀说道。
薛向笛闻言一怔。
望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人就笑开,手臂往上勾住了她的脖颈,凑到她的耳边——
“姐姐。”
这下望雀也觉得奇怪了。
*
住了一周多,薛向笛打道回府。但两人住得近,依旧每天见面,也不觉得腻。
时间过得飞快。收假前几天,望雀和薛向笛提前回到了学校那边的租房。望雀先跟着薛向笛去了他的租屋,帮着一起打扫了卫生。收拾干净后,两人又去了望雀那边。
越到收假,班级群越热闹。
余都拉的这个群没有老师,因此大家的发言随心所欲,从学校近期八卦到祈祷返校延迟,五花八门。
求寒假作业答案的同学也有很多。
余都也在求,还把她求答案的消息置顶了,暗戳戳@了望雀好多遍。
望雀把自己的数学卷子照片发在了群里,五张卷子一张没少。
图片发到群里的那一刻,就像静水投入一颗鱼雷,立即荡开轩然大波。
很快望雀便“黄袍加身”,地位成功越过余都这个群主。
但她发了数学过后就不发了,美其名曰锻炼大家自主学习的能力。
群员们换着花儿地哀求无果后,花浩思灵光一现,另辟蹊径,开始哀求薛向笛。
一些人开头还没转明白花浩思的这个思路,直到缠着薛向笛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慢慢就琢磨出了个中关窍。
薛向笛看着自己不断嗡响的手机,失笑把屏幕展示给望雀。
没过多久,望雀悄悄冒头,往群里丢了理综的卷子截图。
学校统一发的练习册没丢,因为她也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