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心了。”薛宝琴含笑答应。
两兄妹商量完毕,薛蝌转头招呼几声,很快就见小巷內部的相连巷道內转出数名骑手,一对快马奔出巷子离开;紧接著另有一队骑手跟上马车,护著一起向外驶去。
“罗叔,这几天你一直跟著我大哥吗?”没走多远,薛宝琴突然问道,“他都做了什么?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对京城很不舍。”
“回小姐,老奴这三天一直留在咱们京城的分號,刚才少爷所说的帐目问题,就是手下人查出来的。”车夫立刻答道,“他做过什么老奴不知,但跟著的奴才就是刚才出去那些,並无变化。”
“查清楚。”薛宝琴语气冷淡,“哥哥向来性子软,却不会耽误正事,这次回南虽说基本放弃货运,只凭几位客人的身份来歷,都不是区区几万的银子能比,眼前摆著如此重要的机会,他却选择留在京城,很奇怪呢。”
“其中必有蹊蹺!”(。mov)
“小姐放心,客船明早在通州出发的时候,老奴会把消息带去。”车夫立刻答应下来,很快三名骑手打马转向,快速向外奔去。
荣国府,后宅。
凤姐院前听看两辆马车,院內却一片忙乱,十多个健仆混乱无序,时不时就有人互相碰上,吆喝声、搬运声夹杂著贾璉的喝骂声,让不算多大的院子吵闹的宛如菜市场,听的人头大。
“璉二,你到底怎么准备的?”终於,足足耽误一烂香工夫基本没怎么装车之后,原本在房內迴避的王熙凤再也忍不住脾气,衝出来指著混乱的现场骂道,“昨儿个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这就是你的准备?”
“我这不是安排他们装车吗?”贾璉急的满头汗。
“你这也叫安排?”王熙凤气笑了,抄起门口立著的扫帚抽在一个小廝脸上,打的他当场惨叫,“兴儿,你带人先把大箱子装上车,摆好了再回话;隆儿,你把小箱子都堆到马车后面的路上,等大箱子装好后再装。”
“奶奶放心,小的明白!”刚挨打的兴儿,还有另一个小廝急忙躬身答话。
“都给我老老实实搬出去装好,要是半香之內,我还在院子里看见箱子,你们的好处多著呢!”安排好分管,王熙凤也没忘记威胁干活的健仆,“听见没?”
“听见了!”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答话声。
“啊一—”一个健仆捂著脸惨叫出声。
“我问的是“听见没”?”王熙凤边说边抽,院子里惨叫连连。
“听见了,听见了!”这一次,院子里的僕人不论大小,个个都有了干活的劲头,看的贾璉表情阴沉。
“都特么快点儿!”良久,他愤怒的夺过王熙凤的扫帚,追著干活的健仆挨个抽一遍,然后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抽,瞬间把工作效率最少翻倍。
“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王熙凤掐起腰,面带冷笑看著院子里干活的每个人,“平日你们偷懒就算了,今日里二爷要出远门,隔壁定城侯府的鞭炮响过都快两烂香,这边竟然还没装好车,真以为府里的家法是摆著看的?
看来平时待你们太宽鬆,一个个都忘了身份吧?是不是还要打死几个,给你们长长记性?隔著一条胡同的谢老二和你们二爷什么关係都不知道?別的我不敢说,借几个人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还不难!”
院子里的工作效率再次加快,
“奶奶,歇歇吧!”一直在房內的平儿急忙过来,拉走某辣子。
一眾健仆总算鬆口气一一嗯,包括贾璉。
“这群狗东西,见了就想打死!”王熙凤仍没消气。
“奶奶说的什么话,哪有大早上就喊著打死人的?”平儿一脸无奈的给她倒好茶,“倒是你最后几句没说错,今天管事儿的要是换成鳞二爷,这群狗奴才恐怕活不了几个。”
“算了,不提他。”王熙凤一口闷了半杯凉茶,“前面呢?”
“在老祖宗的大门前,哪个不知死的敢炸翅儿?”平儿舒了口气答道,“半香前就装好了,我问过司棋,三姑娘一大早就已经出了西侧门,大概是去送鳞二爷了;倒是我们这里。。。。”
“没看见我刚才气的?”一提这个,王熙凤依然瞪眼,“谢老二惯是不喜欢这些儿女情长的,当初他都没。。:::。算了,今天三丫头怕是白去了,我估摸著根本没见到。”
“这个一一”平儿嚇得看看房外,眼见没动静才鬆口气,压低声音抱怨,“奶奶疯了不成?这会子还谈什么“当初”?要让二爷听见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