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妹妹是什么时候走的?”薛宝釵揉著额头问道。
“具体哪天她也不会告诉我们,不过,按照惯例的话,只要琴姑娘还在金陵,三两天內肯定会来姑娘这里说话。”鶯儿知道的不多。
“倒是有些日子了,这么说,她已经到达京城了?”薛宝釵感觉自己快要抓住要点,“鶯儿,你说琴丫头到京城会做什么?”
“咱们和京城。。::。除了荣国府和舅老爷家,好像也没什么交情的样子。”鶯几没太大把握,“可是,这两家都是太太联繫,琴姑娘就算过去,想要见到也麻烦,非要说的话,生意吧?”
“京城本是天下首善之地,达官贵人到处都是,要是找不到庇护的话,什么生意都难做。”薛宝釵摇摇头,“你说的不错,没有母亲帮忙牵线,琴妹妹很难和贾家或者王家扯上,其他关係一一”
“太太不是说,我们现在和谢家很亲近吗?”鶯儿想想说道。
“不错!”薛宝釵瞬间开朗,“定城侯府不是亲戚,虽说这么些年都没断过,到底只有逢年过节的一份节礼,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琴妹妹。。::。不,蝌兄弟若是上门求见,就算谢爵爷没空招待,想见到鳞二哥应该不难。”
“姑娘,这又怎么了?”鶯儿完全不理解。
“没事。”薛宝釵鬆口气,轻轻摇摇头,“见见也好。”
“啊?”旁边的丫鬟完全茫然。
这次薛宝釵並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脸上闪出释然笑容。
东安门外小院。
相比於当初刚刚“启用”的时候,这里明显又经过收拾和装饰,正房三间带两边耳房、东西各两间厢房、五间倒座房的紧凑型四合院內,厢房前各修建一个不足三尺宽的小园不说,墙体和地面同样粉刷修补过,整座院子看起来焕然一新。
正房正厅,元春一身合体的水红色宫裙端坐在长榻上,默默翻看著桌上的材料,她看的很快,俏脸上不时有表情闪过,明显是对不同的消息有所反应。
“戴公公让人送来的只有这些吗?”半响,她轻轻放下最后一份材料,一边收拾归整一边头也不抬问道,“除去永寿宫的那点儿消息之外,看起来並无大事。”
“姑娘说笑了,这么短的时日,哪里真有这么多大事?”旁边躬身而立的一个老太监赶紧赔笑,“永寿宫那边因为是娘娘专门交代过的,戴公公吩咐必须严查,这才每日有报,其他地方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於日日变化吧?”
“说的不错。”元春已將全部材料整理好,存入一只大號信封后小心装上封泥,“存好,等戴公公派人过来后一併收回,这里有人送消息过来吗?”
“姑娘放心,奴才不会忘了规矩。”老太监急忙答话,“至於这边的消息,
倒是真有一个腿的老东西来过,只说有要事相商,却没提其他东西,连个时间都没留,奴才实在说不清楚。”
“哦?”元春表情微变,“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儿个下午,不到申正的样子。”老太监想了想才回答。
“既然说不清,就当没事吧,真要有事,他会再来的。”元春似乎不太在意,“倒是送消息的事情,今后你还是按照戴公公的规矩即可,不必每日都送。”
“多谢姑娘体谅。”老太监面露喜色,“不瞒姑娘,戴公公那里一般是三日一报告、三次一归整,遇有急事可以隨时奏报,其实这天下之事,惯是没这么紧急的,若不然奴才有几个脑袋,敢在大事上糊涂?”
“有劳公公费心了。”元春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一口。
“姑娘歇著就好。”老太监急忙躬身退出房外。
目送老太监出门走远,刚刚还无比镇静的元春猛地起身,急急忙忙走到院门口,用力將两扇门板关好门死,眼见院內再无外人才无力的靠在门上,长长舒了口气。
良久,她重新站起来,默默走回正房,浑身绵软的歪在长榻上,似乎想起什么,俏脸上慢慢泛出红晕,直到完全红透。
“昨儿个的消息吗?”她有些无神的扬起臻首,“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