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翠绿纯色、橙黄包边的袄裙,一件水红底色、黑叶纹的带兜帽风衣,
鹅蛋脸蛋儿、姑娘髮髻,看起来和蔼可亲,不是平儿又是哪个?
“见过鳞二爷!”看到某人后,她第一时间躬身行礼。
“平姐姐怎么来了?”谢鳞奇怪的问道,她很清楚,这姑娘是个非常本分、
关键时刻却又很懂放手的人,还知道他和王熙凤曾经的关係,正常来说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平儿却没说话,表情复杂的转头看向两个丫鬟。
“袭人,你和晴雯准备好晚饭,不用等我了。”谢鳞立刻反应过来,她有话不能让外人知道,这才招呼一声就向后面走去,“平姐姐,我们去后面,借一步说话吧。”
两人快步回到內院,就在他想要进屋说话的时候,没想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停住。
“鳞二爷,我们还是就在这里吧。”平儿一开口就亮明態度,显然是为了避嫌,只是看他复杂的表情,事情恐怕不简单,“奴婢今日並非无事生非,而是代我们奶奶过来送个消息,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在有空时到我们院中一敘。”
“嗯?”谢鳞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平儿,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避看凤丫头,我也知道你一直反对我们的事情,今天怎么回事?”
“我们二爷这些日子都不在,只有前天回来过一趟。”却不想平儿不仅没解释,还扔出这么一句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不知鳞二爷今日能否一一”
“说人话!”谢鳞没好气的打断她,“你不是这种人!”
“多谢鳞二爷信任!”平儿脸色明显一顿,旋即露出释然的表情,“昨儿个上午,我们奶奶回过娘家一趟,午饭也是在那边和娘家太太用的,具体说什么奴婢不知道,只看见离开的时候,奶奶的脸色很不好看。”
“那我不去了。”谢鳞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儿,“平姐姐,以你的脾气,照理说这时候会直接拒绝送信。”
“你要是不去,我们奶奶就过来。”平儿的回答让某人表情一抽,“奴婢原不想来的,听她说完不敢不来。”
“罢了。”谢鳞无语的摇摇头,“你回去告诉她,我吃完就去。”
王熙凤和李紈不同,因为她是贾璉的正妻、荣国贾氏下任主母,如果不出意外,二三十年后,她就会坐上贾母现在的位置;这和秦可卿还不一样,虽说两人现在的地位相同,但她出身乾净,王家如今的权势也足以保证她坐稳。
当然,红楼中原本的“路线”属於特殊情况。
所以,在她嫁入荣国府后,某人一直儘可能避免私下见面。
李紈就算暴露,按照封建大家族的惯例,说不定也会让其发挥“用处”,直接送给某人,然后对外弄个“暴病而亡”,现在的谢家有这个价值;王熙凤如果传出什么风声,就等於谢家和贾、王两家不死不休。
她真要过来,危险性太大了,偏偏以她的脾气真有胆子干。
“奴婢告辞!”平儿眼见完成任务,立刻躬身一礼后离开。
目送平儿离开內宅,谢鳞略作沉思还是只能摇头。
“平姐姐走了。”半响,当他回到外书房的时候,袭人立刻上来稟报,只是表情带著明显的犹豫,“二爷,不是奴婢想要过问主子的事情,璉二奶奶的身份毕竟摆著呢,还请您万万不要。。。。。。”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谢鳞一句话就让丫鬟闭嘴,“先这样吧,吃饭!”
通州码头,滨河居后院臥房。
史湘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颊红的仿佛涂抹胭脂,只是刚一醒来就紧张起来,急急忙忙扫视房间,很快发现某人不在,只能轻轻一嘆,慢慢扶著床沿坐起来,面露遗憾神色点燃蜡烛。
“姑娘醒了?”片刻后房门打开,丫鬟翠绿端著茶盘进门,还不忘一边倒茶一边抱怨,“也不知姑娘怎么想的,只带一个丫头跑这么远,偏偏还把奴婢打发出去一下午,要不是客栈的小二叫,我都不知道姑娘睡到这会子。”
“小蹄子,我还以为你是姑娘呢!”史湘云没好气的白了丫鬟一眼,起身端过茶杯抿一口,“今天我有事情,你在这里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