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身弯腰,利落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留着道德吧,我不需要。”
她在行走的颠簸中看着他冷峻到极致的下颌线,还没组织好骂人的语言,他已经带着她进了梁璧君的别墅。
门在背后重重合上。
灯也没开,他把她困在狭窄的玄关。她气呼呼地不看他,扭头注意到旁边柜子将掉未掉的门板,莫名联想到左应枫来她家做客那晚,她转身回家时,听到隔壁传来嗵的一声闷响。
她看向他的手指。关节处,果然残留几处未消散的淤痕。
“这你捶的啊?梁璧君的柜子惹你了?”
“是你惹我了。”
她扬起染着醉晕的一张脸,视线略微迷离:“我怎么惹你了?”
他不说话,可沈以对上他的眼睛后,却发现一团暗火快要从他眼里烧出来,蔓延到她脸上。
她没了耐心,跺了下脚就要转身出门,却被他再次扳过来,动弹不得。
“他叫你沈甜甜?”他声音极沉。
她不耐烦道:“谁都能叫我沈甜甜。”
幽暗中,他紧绷的侧脸似有筋络抽动:“还有万峥,你对他说过什么‘不负责任’的话?”
她冷哼:“跟你没关系。”
他又沉默半天,似从胸腔呼出一口气。手滑过她小巧白皙的耳朵,又扣住她的下巴,紧了紧,像点到即止的惩罚。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84章想要吗25岁了,想做。爱很丢脸吗?……
他等不了计划走到结尾,一切尘埃落定了。
他受不了左应枫,受不了万峥,受不了他们一个个发现他的女孩,是多么值得被爱。
“神经病。”
沈以转身就要拉门,却再次被身后之人阻拦,一番天旋地转后,她已经再次被他抱在了怀里。
“啊!”沈以死命挣扎,“放我下去!”
她拳打脚踢,甚不安分。
邵轻云手扣紧她的腰上,将她一个翻身利落地扛在自己肩上。
沈以头晕眼花,酒意和怒意双重涌上大脑,小腹顶在他坚硬的肩膀骨骼上,刺激着膀胱。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放我下去!邵轻云!我最讨厌你了!呃,”她晕乎乎打个嗝,继续骂,“海盗!乌贼!禽兽!王八!鸭嘴兽!野蛮人!癞蛤蟆!臭贝壳!呃,”又打一个嗝,“该死的臭贝壳……”
她骂到最后声音已经弱了下去,邵轻云终于将她放下来。
她没发现身边就是卫生间,还有些站不稳地紧抓他的衣摆,靠在他怀里抵挡晕眩。
这时,头顶传来他的轻笑,无奈,又克制不住。
沈以猛然清醒,推开他背靠墙壁。
他凝视她,就短短一截上楼梯的时间,他眼里的暴烈冷峻已然消融。对她有种哭笑不得,无可奈何之感。
“你被阿道克船长附身了吗?”
沈以愣了愣,刚刚那一大段话,确实很像《丁丁历险记》里阿道克船长的经典咒骂台词。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只有他能对上她天马行空的暗号。左应枫做不到,万峥更做不到。
“不过不是臭贝壳,”他一本正经纠正她,“barnacle是藤壶。”
“Billionsofblueblisteringbarnacles。”她回忆着阿道克船长的台词,感觉十分有趣地笑了,“十亿个蓝色爆裂藤壶!那你就是该死的臭藤壶!”
高跳脱大脑成功被高智商大脑转移注意力,完全忘了刚刚他们还在上演恨海情天的戏码。
她不经意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嘴边也挂着点笑,目光却愈来愈沉,愈来愈危险,沈以心中蔓延不好的预感,正要转身溜走,身前之人突然行动,将她紧紧压在墙上,一只手控制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稳稳持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没有试探,没有循序渐进,直接长驱直入,吸卷着她的唇舌。裹挟着浓烈的情绪,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