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似狼,单是一眼扫过去,就将她捅成了筛子。她拿着药片的手轻轻地颤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呆呆地看向他。
她还以为他因为生气,所以抛开她,一个人躲清净去了。
“静寻。”
陆彦行抬腿向她走来,扑面而来的除了他身上的雪松味,还有很浓重的烟味。
她猜测,他刚刚可能一个人呆在书房抽了很多烟。
陆彦行看了她一眼,开口和她道歉,“抱歉静寻,我刚刚才知道,是陆政自作主张去找了许嘉恒。”
陆彦行不否认,当时他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的确是拜托陆政照顾一下陈静寻,顺便看着许嘉恒。
陆政又不傻,明眼人都知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就是担心许嘉恒对陈静寻居心叵测。于是陆政就擅自做主找了许嘉恒,企图帮助陆彦行消除隐患。
其实他也没动什么歪心思、歪手段,陆家人没这么卑鄙。
只不过是陆政这号人看上去就像个浪荡公子,换而言之就是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权威又不着调的形象,光是出现在许嘉恒面前,威慑力就足够了。
陆政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去找了许嘉恒,敲打敲打他,震慑震慑他。
结果说也没想到,陈静寻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和陆彦行离婚。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那么宝贝,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这点儿小事,不足以构成我们离婚的理由。”
陆彦行直视她,见她不说话,他便又向她靠近了一步,话音一转,“但是寻寻,如果你有其实原因选择和他离婚,我希望你能说出来,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
陈静寻的掌心死死地攥着药片,她的手心出了一层汗,药片已经在掌心中渐渐融化。
“你的意思是,陆政擅自替你这个当哥哥的出头,去为难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许嘉恒?”
她觉得有些可笑,甚至因为偏见,觉得这是他为了挽救他们的婚姻而编纂而出的话术。
陆彦行闻言,轻顶了顶后槽牙,“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吗?”
他没想到小混蛋居然这么倔,简直就是一直听不进人话的小倔驴。
陈静寻当时都要因为他没做避孕措施这件事讨厌死他了,根本没心情和他掰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一门心思就是她可千万不能怀孕。
女人,嫁错了人还有挽救的可能。
可要是生了个和对方血脉相连的孩子,那就是一辈子都要纠缠不清了。
更何况,她觉得她现在还小,还没有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能力。
于是她决绝地转过身,摊开掌心,把药片塞进嘴里,抬手去摸岛台上的水杯。
陆彦行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了过来,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口腔,把那片药扣了出来。
在她的挣扎之下,杯子滑落,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杯中的水溅到了两人的小腿上。
“你想干什么?”他黑着脸问她,低眸就看到药盒上药物的名称,脸色更是黑了一个度。
陈静寻也来劲儿了,“吃药,避孕。”
“你不需要吃药,我没有身寸进去。”他很冷静,
也很清醒。
“那也有怀孕的概率。”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能冒险。她从小就是个倒霉蛋,所以这种事她不会交给天命,她要控制在自己手中。
陆彦行冷着脸看向她,咬牙切齿地问:“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他往前走了一步,“陈静寻,不是你当初招惹我的时候了。”
陈静寻懒地和他纠缠那些过往,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吃避孕药,就是她不能怀孕,不能被老混蛋害死。
于是伸手又重新抠出一片药,又要往嘴里塞。
“陈静寻!你敢!”他简直被她气得半死。
“我为什么不敢!我到现在这样,不都是被你逼的,要不是刚刚不做措施,我至于吗?”她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小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