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春雨的灌溉,他仿佛久旱逢甘霖,立刻来了灵感,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陈静寻只觉得海水没过口鼻的窒息感将她裹挟,她酒意都褪去三分,眼尾猩红,琥珀般的瞳孔中蒙着一层水雾。
她想要大声叫他陆叔叔,却又牢牢地记着他们还在车上。
这种无法发泄的窒息感几乎要把她逼死了,她轻咬着唇,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彦行没有再动,只是亲了亲她的嘴巴,夸她是个乖孩子。
陈静寻也没有再动,骨头都软了,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车停下来,等待回到酒店。
这个过程是煎熬的、漫长的,长到陈静寻看着窗外的雨势变大,又渐渐变小。
车子停下后,陆彦行用大衣把她裹好,把她抱到了房间里。
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陆彦行把她抱在床上,也不和她废话,甚至都没问她酒醒没醒,就迫不及待地合二为一。
陈静寻仰着头,手抓着床单往后躲,却被男人攥着脚腕拉了回来。
“好孩子,叫人。”
陈静寻圈住他的脖子,“陆叔叔。”
不是他期待中的称呼,陆彦行直接舂到尽头,让她好好说。
陈静寻泪眼朦胧,咬着唇细细地想,最后又开口,喊了一声:“daddy。”
现在的她比刚刚被他带出来的时候清醒了许多,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就容易被道德感和羞耻心给约束住。
陈静寻就是这样,她对他的期待心知肚明,甚至她自身也是渴望的。可就是不能像在车上那样,肆无忌惮地喊出来,总觉得这样是一层牢笼,囚禁着她内心阴暗面的牢笼。说出口之后,便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陆彦行不满意她的行为,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抱了起来,带到了浴室的洗漱台前。
偌大的套房浴室,富丽堂皇的装潢,头顶上是纯白的灯光,入目之处是另一种交叠的人影。
陈静寻觉得刺眼,她攥住他的胳膊,指甲锋利,力气大的嵌入他的皮肉。
“好孩子,叫人。”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陈静寻攥住他的手腕,把眼睛闭的紧紧的,喊他:“baba。”
陆彦行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在这个称呼的驱使下再度分崩离析。
她仰起头,镜子中反射出她的天鹅颈,她试探着睁看眼,看着自己,看着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陆彦行也不知道他的小妻子酒醒了几分,不知道这个笑又有几分故意和挑衅。
但他很的确很吃这一套,拢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地上,吻上她的蝴蝶骨,顺手掌掴了她一下。
“长没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
陈静寻享受得简直忘乎所以,她觉得,她骨子里所有的不安分,所有的叛逆都在今晚被硬生生地挤出来,她抛却了乖乖女的身份,真正变成了自己,接受了自己生命中放纵的另一面,接受了动物最原始的本性。
她轻轻晃了晃腰,摆了摆胯,明戳戳地暗示他。
陆彦行会意,贴在她的耳畔说:“喜欢被打屁股?”
陈静寻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一巴掌就落了下来。
“叫人,宝贝。”
“爸爸,嗯……”
那天晚上,做到最后,淅淅沥沥的雨水停了下来。
陈静寻的酒意也醒了,她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重新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不是说扔了吗?”她还记得他的话。
“逗你的。”他说。
陈静寻抬起手,在昏黄的壁灯下看了看手上的钻戒,心满意足地笑出声来。
她想,万一有天她走投无路,还能靠卖戒指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