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上,陈宗礼刚结束一个会议,从前排的公共舱回到休息套间。
舱门打开,电视里的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巴库斯竞标新闻,浴室传来“哗哗”水声,陈一诺在里面洗澡。
几小时前,他们把老魏为首的绑匪扭送到警察局,再搭乘私人飞机回内地。
陈宗礼解开衬衫上的两个扣子,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把新闻频道换成娱乐频道。
专业的新闻播报声戛然而止,电视画面从豪门大鳄的你争我夺,变成一群明星到乡间田园里烧火做饭的乌烟瘴气。
浴室门打开,陈一诺穿着白衬衫走出来,衬衫不是他的尺码,套在他身上有些过于宽大。
陈一诺嘴里叼着牙刷,看见陈宗礼时,嘟囔说了句:“忙完了?”
这句话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陈宗礼回应一声“恩”,目光忍不住落在衬衫下摆。
衬衫比陈一诺平时穿的要长一截,刚好遮挡住内裤,白玉筷子似的两条长腿,直直站在他面前,十分晃眼。
节目刚好播到,铁锅里的柴火米饭出锅,粒粒可见的白米饭,唤起身体对碳水的渴望。还有色泽浓郁的红烧肉,香味几乎溢出屏幕。
看得陈一诺眼睛都直了,牙刷就塞在嘴里,手都忘了动。
担心他太馋把牙膏沫咽下去,陈宗礼身体前倾,大手“啪——”地拍上他的屁股,命令道:“刷完牙再看!”
陈一诺非常听话,子弹一样弹射到洗漱间,不到10秒又冲出来,直接盘腿坐在沙发上。
为了看电视,陈一诺洗漱非常粗糙。回来时,一半牙膏沫还沾在唇上。陈宗礼用手指给他蹭掉,嘴上干净了,嘴唇被蹭出一抹微红。
陈宗礼用纸巾擦干净手指,漫不惊心道:“刚刚收到消息,贺朗被送进医院,这回挺严重。直接送ICU急救。建盛那群高管不敢声张,现在消息还封锁着。”
“哦……”陈一诺随意应了声,就没有下文了。目光始终盯着电视。节目里,当红小鲜肉正四处奔跑抓一只“走地鸡”。好似走地鸡的命运,比“首富”的命运更吸引。
跟贺朗说完那通电话,陈一诺的状态跟之前喊着“我要杀了贺朗”时,完全不同。
如今听见姓贺的任何消息,都只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想关心,还是彻底放下。
无论是哪种,在陈宗礼看来都值得庆贺。
陈一诺回头发现陈宗礼抱着双手打量自己,问道:“干嘛看我?”
陈宗礼伸手拽着他的衣袖:“我的衬衫?”
“嗯……”陈一诺顺势把头枕在他的腿上,侧卧着看电视,衬衫因为动作往上走,露出内裤的颜色——白的。
他有些慵懒道:“你的衬衫舒服。”
节目里,走地鸡和红烧肉都上了桌,嘉宾们围在长桌上,对红烧肉赞不绝口。还有专门特写明星咬开红烧肉时满嘴油光,意犹未尽的镜头。
陈宗礼清楚看见的陈一诺喉头一滚,咽了一口口水。
陈宗礼揉着他的卷发,刚用风筒吹过,发根还残留着热气。
“那么馋,想吃红烧肉,回家让兰姨专门给你做呗。”
陈一诺摇摇头,拽过他的手指,抱在胸前:“这个红烧肉是柴火烧出来的,家里估计做不出这种风味。要不……哪天有空我们搞一个返璞归真之旅,全家人去野炊怎么样?”
陈一诺把他的衬衫穿得很恣意,从第三颗纽扣开始扣,侧躺时露出一片锁骨,他的手指刚好没入衣领,触碰到肌肤。
陈宗礼心猿意马:“平时一日三餐,做得不够多?还要把兰姨她们山长水远拉到农村,用柴火给你做饭,不要虐待老人吧。”
陈一诺嘟噜着嘴:“她们看见南山寺的茶花,都能拍一辑写真,保不齐她们肯定感兴趣呢。”
陈宗礼耸耸肩:“那回家你自己去问。”
节目到了游戏环节,陈一诺不感兴趣,干脆平躺仰视陈宗礼,问道:“哥,你会做饭吗?”
陈宗礼垂眸反问:“你猜。”
陈一诺斩钉截铁:“不会。”
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的陈大少,众星拱月伺候着陈太子,哪里来的机会做饭啊。
陈宗礼不置可否地笑笑,反问:“那你呢?好歹也是个少爷,会做饭吗?”
陈一诺很骄傲地抬头:“那当然,A国所有超市里的速食产品我都会做。”
“披萨、烤鱼、意大利面……只要给我一个烤箱,少许香料。我还你一个西式九大簋!”
陈宗礼的饮食一直被兰姨和营养师,严格监管,“速食产品=垃圾食物”的刻板印象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