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还是当年,跟董嘉裕联手绑架他父亲的时候吗?”
……
这件秘事,还是老太太告诉陈宗礼的。
据说,当年,董焱父亲董嘉裕,是偏房三子,他从出生开始,被董老爷子忽视。
于是,董嘉裕让贺朗找到老魏,假装仇家谋杀董老爷子,同时,还让董焱替董老爷子挡了一枪。
经此一战,董嘉裕“父凭子贵”开始走进老爷子视线,从而接触董家的生意。
董家和贺家同气连枝,结成联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当事人董焱,只知道自己被父亲培养成讨好爷爷,替爷爷挡枪的工具。
这对于还是小孩的他而言,已经足够残忍。没想到,这起绑架,居然是父亲和贺朗联手设计的。
这让董焱大为愤怒,咬着后牙槽表示:非常乐意到竞标现场,亲眼看看,贺朗如何从不可一世变成穷途末路。
……
电话的另一边,满脸淤青的老魏被聂加压跪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后。其他绑匪就没那么好待遇,全都躺到在地上,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对了”,陈一诺的目光从一票绑匪身上收回,双手插兜,看向人烟荒芜的小路,“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们根本没打算竞标。”
贺朗喘着粗气,走到这一步,他当然知道了,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陈一诺踢了踢马路牙子:“是你自己劝焱少,说A国人对房地产不感兴趣,我们只是听劝而已。”
实际上,他们第一次去巴库斯勘察的时候,就证实了贺朗的判断是对的。A国人只想去巴库斯度假,附近有旅店、餐厅就足够了。成规模的商业体,无论是房地产和文旅,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为此,陈宗礼当场建议:弃标。
贺朗不相信:“不可能,就算你们决定弃标,董焱也不可能答应!”
最开始,巴库斯作为董焱和董嘉华争夺董氏集团“一把手”的首战,董焱弃标,不就等于告诉集团所有人,他弃权了吗?
“董焱刚开始,确实不答应。但是,你也说过,董家内部的家事,我们不应该参与。所以,我们建议董焱两叔侄坐下来谈谈。最后,他们谈妥了。”
“不可能!”
贺朗又说了一个“不可能”,反应更加激烈得整个人晃了晃。
他自信,如果董家谈判了,董嘉华一定会告诉他,毕竟他们才是坐在一条船上的盟友!
陈一诺很满意他的反应,他仰起头,今天的天空蓝得过分,他伸手去抓那颗刺眼的太阳。
“贺伯伯,利益面前,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
当时,他们三个人,面朝巴库斯沙滩,那天风平浪静,是出游的好时节。
陈宗礼跟董焱中肯地提出“弃标”的时候。陈一诺惊讶中透着不理解,董焱的反应更是激烈。
董焱抱着双肩,不信任地打量陈宗礼:“你们不想合作就直说。”
陈一诺也疑惑:“哥,弃标不就等于告诉董氏集团的人,焱少认输吗?”
陈宗礼凉凉地看着董焱:“你本来也不想管董氏集团吧……不然,你也不会跑到内地开广告公司。”
陈一诺看向董焱,董焱则继续盯着陈宗礼,三角形站位的三个人,良久没说话。
陈宗礼继续分析:“焱少,你早就清楚董氏的业务有多贪心。黑白生意都想做,黑白两道的钱都想赚。在今时今日,实在太难了。”
“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尚且能在中间斡旋。但轮到你来管,就太难了。”
“与其拿回来一个炸弹,不如壮士断腕,给董氏的业务做个大手术。”
“把集团内的黑色产业,也就是回报高、风险大的业务,直接分给董嘉华。剩下那些能见光的产业,也就是回报稍低但风险小、安全的业务,握在你自己手里。”
陈一诺喃喃:“啊?把那些产业交给董嘉华,他能行吗?再说,如果他真的做得风生水起,要挟焱少把剩下业务也给他,那怎么办?”
陈宗礼挑眉:“首先,我们把董氏最赚钱的业务分给他,目的就是为了堵他的嘴。好让焱少专心整理那些安全的生意。其次,你也看出来他不行,跟那些道上大佬合作,凶多吉少。我敢赌,他没精力报复焱少。”
陈宗礼分析得很对,但陈一诺依然皱眉:“但,那么大块肥肉,就白白给他?”
陈宗礼笑了:“当然不行。我们可以让董嘉华怂恿贺朗,让他以建盛名义参加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