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最终还是跟付灵佑一起去京城了,他们带了一个镖队,带着他们从整个县城收来的菜籽油一起。
他们离开之后,苗应就去了他们的铺子上上工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雪团还在睡,苗应想到今天要有一天见不到他,又觉得有点舍不得,在他脸蛋上亲了又亲。
李红英在门口看得好笑,说:“要不你今天在家歇着?”
苗应立刻直起腰:“那还是不了,娘,我们走了。”
霍行要去榨油坊,赶了牛车,苗应太久没出门,像是看什么都新鲜,小霖今天去铺子里帮他的忙,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镇上的铺子如今生意已经很稳定了,每天进项都很稳定,在灵之走的这两个月,苗应都是早出傍晚归,早上跟雪团依依不舍,下午回家就抱住雪团不松手。
因为霍行实在忙,今年他们家的种地和收成都是请人做的,随着雪团长大,就不再喜欢躺在床上,总想要人抱,也不想再待在房间里,总是想出门。
天气炎热,雪团穿得少,像一个肉团子在床上伸腿伸手,可移动的小木床上铺的是小霖给他做的小凉席,床上摆着许多小玩具,都是霍行和小霖抽空给他做的。
祖母坐在一边给雪团扇扇子,她这些天精神似乎好了些,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守着雪团,在雪团哼唧的时候,就给他哼两句很久以前的童谣。
因为苗应在镇上的铺子上,所以李红英也闲下来不少,多数时间她都是跟祖母和雪团一起的。
“红英啊。”祖母手上摇着扇子,目光一直落在雪团的身上。
李红英手上在做针线,灵之去京城之前又送回来很多布料,让给雪团做衣裳的,夏天的小衣裳好做,她做了不少了:“怎么了娘?”
祖母说:“这日子,过得像是做梦一样。”
李红英也笑:“谁说不是呢,先前几年还在操心能不能吃得饱呢。”
“好像就是从阿行把受伤的小应带回来之后吧。”祖母的眼睛有了一瞬的清明,“红英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应,不是以前的小应啊?”
李红英一个不小心,针扎进了指尖,一点红色落在他刚刚拿在手上的布料:“什,什么意思?”
祖母看着她:“从他醒来之后,他就全都变了,咱们也是信神信佛的人,有些事情用常理不能解释,那就是神仙赐下的旨意。”
李红英捂着心口,有些艰难地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说,小应不是小应吗?”
祖母点了点头:“但现在这件事也是不重要了不是吗?他现在是我们的小应,是雪团的小爹爹。”
“娘,这太匪夷所思了。”李红英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哪有这么玄的事情。”
祖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想也行的。”
到下午苗应跟小霖摆摊回来,洗过手之后就把雪团从小床上抱了起来,贴他的脸,亲他的肚肚,雪团刚吃饱喝足,被这么亲也不闹。
他跟雪团亲热完了之后,小霖又凑上来,接替苗应的位置。苗应就看着李红英的针线筐,发现今天的进度略有下降,于是问:“娘,今天有事忙吗?”
他问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李红英没有说话,他转过头去,看见李红英正呆愣地看着他,苗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娘?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红英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饿不饿,吃东西没有?”
苗应摇头:“不饿,灵之最近是不是该回来了啊?”
李红英放下针线:“不知道呢,马上就快中秋了,要不然该回来了,要不然就快回来了,要不然就要等到中秋过了。”
“好快啊,又要中秋了。”苗应抱着雪团,跟他碰了碰鼻子,“我们雪团都三个月了。”
说完之后他看着李红英:“三个月是不是要学翻身了?”
他说完之后,李红英还是没理他,还是看着他:“娘?你有心事啊?”
李红英又摇头:“对,该学翻身了,晚上跟他玩的时候,你教教他,他看着就能学会的。”
苗应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就教他。”
等到霍行回来的时候,苗应正跟雪团在床上学翻身,雪团侧着头看苗应,有些不太知道自己的小爹爹在干什么,只知道他看过来的时候朝他笑。
“雪团儿,看着爹爹,这样,这样,就翻过来啦。”苗应又给他翻了一遍,雪团只是看着他,朝他笑。
“好吧。”苗应翻累了,戳了戳他的鼻子,“不学算了。”
霍行进房间就看到苗应戳雪团的脸蛋,他走过来,也轻轻摸了摸雪团的脸蛋:“在教他什么?”
“娘说他能学翻身了,让我教他呢,傻小子只知道小,根本不学。”苗应坐起来,“反正还小呢,该会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霍行也坐到床边,苗应拉起他的胳膊,给他按摩,最近榨油的人丝毫不见少,霍行身上的肌肉几乎每天都是紧绷的,每天睡之前,苗应都会给他捏一捏。
这也是霍行每天最放松的时间,雪团乖乖地躺在床上,苗应在他的身边给他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