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宝揪着自己的衣裳,随后念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人之初,性本善。”
宋夫子笑起来:“这是谁教你的?”
霍小宝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苗应说:“我哥哥教我的,他还教我写字。”
苗应头皮发麻:“我就是随便念叨过几次,没想到他跟着学的,夫子,看在孩子这么想学的份上,您就收了他吧。”
“孩子既然这么想学,就收了下来吧。”另一道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随后一个人走到宋夫子的身边,应该就是宋夫子的夫郎了,“你要是嫌孩子太小不能守你的规矩,就先放在我这里,我教好了再给你。”
听他这么说,宋夫子只好点头:“那就来吧,五日后蒙学堂就复课了,这么小,现在也用不了笔墨,人来就行,每天接送。”
苗应戳了戳霍小宝的身子,霍小宝意会,给夫子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解决完霍小宝上学的事情,苗应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没有直接回家,拐了个弯往叶风家去。
他们两家现在已经很熟悉了,苗应进院子里发现秦家的长辈正在院子里选玉米种,苗应跟他们打了招呼,秦老太太让他们坐,说叶风去喂鸡了马上回来。
果然叶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到苗应他就笑:“我刚说要去找你呢,小鸡孵出来了,你家不是说想养鸡,我给你拿捉几只去。”
苗应说:“那正好,我今天是来问你借玉米种的,刚好有小鸡,我一起抱回去。”
“刚好有选好的。”秦老太太说,“你拿回去吧。”
苗应数了钱给叶风,叶风也不客气,直接收了,随后送苗应出门,苗应又说:“你家收庄稼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来帮忙。”
“哪就要你了,你怕是连镰刀都不知道该怎么握。”叶风笑了一声,随后又问,“你去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苗应摇头,他根本就没去看大夫,只说自己没事没让他不用担心。
这么绕一圈之后,太阳也已经落山了,祖母和李红英也回来了,干农活总是累的,尤其是祖母,年纪大了,虽然干活的劲头很大,但终归还是累的,苗应没干活,就负责家里的后勤。
“娘,我把玉米种拿回来了,还抱了几只小鸡回来,你们看养在哪里?”
祖母一下又有干劲了,跟李红英一起商量怎么做鸡窝,霍小宝也跟着去看小鸡。
苗应进了灶房里做饭,炊烟缓缓升起。
忙碌又充实的一天又过去了,洗漱完的苗应何以躺在床上,又在计划明天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躺在这张小床上,本来他是想让霍小宝跟他一起睡的,但李红英没让霍小宝过来。
苗应很快进入梦乡。
只是今晚他睡得格外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侧。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像是被大火炙烤,耳边是杂乱的人声,他循着热气走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睁大了眼睛。
一把沉重的刀闪着寒光,直直地朝他劈过来,可刀到了他的面前,却被一个人影挡住。
是霍行。
第39章
后来苗应没再睡着,他一直觉得梦不是无缘无故做的,比如在前世的时候,他在出车祸的前一天梦见了掉牙齿,想起以前偷听到院长妈妈的话,说梦见掉牙齿就是有人要去世,他想着自己没什么亲人了,应该没问题,结果没想到,去世的是他自己。
熬到天亮,苗应起了床,去烧了热水,他还是很爱干净,每天都要热水洗脸洗脚,他坐在灶门口,幽幽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把刚进灶房的李红英吓了一跳:“怎么起这么早?”
苗应有些无精打采,看向李红英:“娘,你梦到霍行了吗?”
李红英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苗应又稍微松了一口气,霍行跟娘是亲母子,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应该会更强烈,但现在娘说他没梦见霍行,那应该就是没事。
“没事,娘今天有什么安排啊?”苗应拍了拍脸。
“打算先把玉米种下去。”李红英脸上完全没有对劳累干活的厌倦,只觉得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日里,就应该辛勤劳作,才能在秋日迎接丰收。
说真的,苗应还真的不怎么会种地,最多就是在院里的时候去菜地里霍霍一下。
但他还是跟着李红英他们一起去了,总有他能帮忙的地方。
他们家也没有牛,播种都靠她们一锄头一个坑,苗应就跟在她们的后面撒种子,这个活他还是能干的。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种完了一块地,他看祖母挥锄头的力道小了些,就把手里的玉米种给祖母:“我来吧,我看你们弄一上午了,学会了。”
祖母也确实是年纪大了,他把锄头递给苗应,就要验收苗应的学习成果,苗应用手捏了捏已经光滑了的锄头柄,学着她们的动作,高高扬起,却没有把握好度,差点闪了腰。
李红英赶紧接住他手上的锄头:“你还是悠着点吧。”
苗应又练了练,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好歹能挖出坑了,三个人又干了一会儿,祖母回家做饭,苗应和李红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