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到非常痛苦,那就逃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懦弱也好,自私也好,你应该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战,人类的本能就是如此啊!
女孩看着她们紧紧相握的手,起初有些困惑,手腕间的红色痣在空气中晃动,即使经历了这样非人的对待,那双浅蓝色眼眸依然无悲无喜。
她很冷静地试图分析一切,就像她习惯做的那样,一遍遍解构,一遍遍权衡,找出最优解。
然后,她极轻地抬起手,回握住祝余。
汗水,急促的喘息,身后黑暗吞噬着一切,那些眼睛追上来,妄图抓住她们。
祝余跑得稍慢,眼见就要被抓住,银白色翅膀忽然张开,遮天蔽日,静静将她挡住。
玫瑰,女人特有的体香,即使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依然融融令人感到安心。
寒意渐渐消退,月色倾撒,蝉鸣映入破旧的铁皮框。
床上被紧紧拥抱的女人睁开眼。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贴得很近,带着微醺的酒气,少女蜷缩着,像雪夜里为人类取暖的雪橇犬,也像正在融化的太阳,相触的肌肤间湿漉漉的。
这个家伙,好热……
白述舟不适应地推了推她,反而被抱得更紧,少女柔柔的鼻息呼在颈侧,痒。
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白述舟甩甩尾巴,勾着少女的腰,权当成大型抱枕,将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态。
睡梦中,祝余感觉缠着自己的藤蔓越来越重,她撩开那条有些冷的藤蔓,又被搭上,如此循环往复,藤蔓终于不耐烦,不轻不重地抽了她一下。
嘶……祝余老实了,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祝余迷迷糊糊一睁眼便看见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如此近距离,完美无瑕的展现。
女人睡得很恬静,唇角罕见的沾染着笑意,她的银发软软垂落成雪,呼吸又轻又浅。
祝余的心也不由得变得很柔软。
尾巴缠着腰肢,因为她暗暗起伏的笑意不满地蹭了蹭,祝余有些好笑,安抚性地拍了拍。
冷冷的,滑滑的。
好可爱的小尾巴,好粘人。
这次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祝余看了看那条漂亮的银色尾巴,很喜欢,准备再睡会儿。
她习惯性掐了掐手腕,又被尾巴缠着,一根根推开手指。
祝余唇角的笑容僵住。
等等,有感觉,这个不是梦啊。
尾巴……哪里来的尾巴……
她下意识握住,不可置信地睁眼,恰好和尾巴的主人对上。
女人冷冰冰的眼尾泛红,碎发遮掩住凌冽的光,声音清冽,没有半点被抓住的心虚: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