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小姐,”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长老们已经作出决议。”
川岛纯菜好笑地看着他:“看你这个沉痛的表情,难道是要处死我吗?”她扫了一眼旁边的禅院直哉,“还是说,强制让我给这位直哉少爷当侧室?”
就算御三家那群老封建想要包办婚姻,也包办不到她这个外人头上吧?
感觉自己被她羞辱了的禅院直哉顿时大怒:“少在那痴心妄想!”
“……”她的话总是让加茂凉介有一种无从作答的感觉,他顿了顿,明智地选择不接茬,“还请随我来。”
川岛纯菜被他引着来到了一间和室,御三家的家主面容肃然地坐着,正中间的正是她最熟悉的五条拓真。
难得碰到这三人同时出现,她坐在他们对面,等着结果宣判。
五条拓真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一旁的禅院直毘人则揣着袖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加茂裕一面色冷硬,率先开口,声音干涩:“川岛纯菜,你擅自释放星浆体,干扰同化仪式,险些酿成大错。考虑到你是初犯,且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委员会决定从轻发落。”
他加重语气:“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儆效尤,并确保你日后谨守规矩,委员会决议——你需立下‘束缚’,誓死效忠,不得违抗委员会之令。”
噢,嫌弃狗不听话,决定给狗拴上链子。这是川岛纯菜的第一个念头。
紧随而来的第二个念头是: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也就是说,天元还是顺利同化了吗?
天内理子尚且安全地待在华国这点绝不会有错,那就是还存在其他的星浆体?
川岛纯菜垂眸,指尖在膝上轻点,再抬头时,她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了然:“原来如此……”
她的目光扫过三位家主,最终落在看似最闲适的禅院直毘人身上:“我接受这个处罚。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这三人中,五条拓真倾向自己但不便说话,加茂裕一看起来对处罚并不满意,那么提出者显然是看似作壁上观的禅院直毘人。
“条件?”加茂裕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你也配谈条件?”
“稍安勿躁。”禅院直毘人呵呵一笑,抬手制止了他,他的眼睛看向川岛纯菜,带着几分探究,“说说看,什么条件?”
川岛纯菜坐直身体,清晰地说道:“我要伏黑甚尔之子,伏黑惠的抚养权。委员会需确保禅院家不再以任何形式纠缠、干涉那孩子与他姐姐的生活。”
“荒谬!”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加茂裕一还是立刻驳斥,“禅院家的事,岂容你插手?更何况那孩子是禅院血脉……”
“可以。”
出人意料的,打断他的是禅院直毘人。他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但是,十亿买来的‘货’,说给你就给你……小姑娘,你总得拿出点诚意,让我对家族有个交代吧?”
川岛纯菜心下一沉,知道真正的谈判才开始:“您想要什么诚意?”
禅院直毘人笑容加深,目光在她和一旁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的禅院直哉之间扫了个来回:“我禅院家正值用人之际,看你也算有潜力。不如这样,你嫁入我禅院家。成了自家人,不要说一个伏黑惠,日后自有更多资源倾斜于你。如何?”
这话一出,连五条拓真都微微睁开了眼睛。加茂裕一则是面色变幻,显然没料到禅院直毘人会打这个主意。
禅院直哉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似乎写满了嫌恶与抗拒。
川岛纯菜笑了:“在来之前,我还奇怪您家的直哉少爷为何一进门就把侧室二字挂在嘴上,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这孩子被我娇惯得不成样子,让你见笑了。”禅院直毘人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截然相反,“老夫可以向你承诺,直哉一定会以正室的身份迎娶你。”
就在川岛纯菜猜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的瞬间——
“砰!”
和室的拉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外撞开。
两道高大的身影骤然闯入这压抑的和室。
五条悟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苍蓝色的眼瞳中怒火燃烧,他视线死死锁定禅院直毘人,声音冷得掉渣:
“你在这里做什么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