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凝和裴敬嫣离开,孙梅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的笑容,面上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一旁的老婆子见状不明所以,问道孙梅为何叹气,孙梅看着门外有些累了开口,“渡之和安儿恐怕不能如我所愿了。”
老婆子还是不解,问道为何。
孙梅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们啊应该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老婆子虽不知孙梅所言何意,但见孙梅笑了也不再纠结。
……
裴敬舟从皇宫回来后先去见了母亲,从母亲那离开便直奔颐香院寻萧凝。
萧凝沐浴完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坐在书案前看书了,雀铃在一旁叽叽喳喳向萧凝说着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雀铃说的正尽兴呢,门外响起了丫鬟们恭恭敬敬的声音,知道是裴敬舟回来了,雀铃忙的住嘴快步离开了。
经过裴敬舟身边时雀铃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裴敬舟只是淡淡吐出“把门关上”四字。
雀铃头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裴敬舟,吓的一哆嗦,用着颤音应是。
门被关上,萧凝还是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见此裴敬舟冷冷出声,“你到底是谁,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听罢萧凝放下了手中的书,身子往后仰靠在了椅子上,两只手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端起温婉的笑容缓缓抬起头看向裴敬舟,“我就是陆时安,夫君想要什么解释?”
见萧凝是这幅姿态裴敬舟眼底翻涌着冷意,“范玉华这十多年一直住在青华山,你自幼跟着范玉华习武怎会知道李炜虐待孩童,怎会认识周屹,还有你为什么要查那个跛腿男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听后萧凝轻声笑了起来,起身走到了裴敬舟身前,“夫君啊夫君,你就为了这些事质问我?你想知道我随时可以告诉你,我是自幼跟着师傅习武,师傅也一直住在青华山上,但我并不是十多年来都住在青华山上,我挺小的时候便到处跑了,好些地方都走了走,那次李炜虐童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幸好跟着李炜进了密室,不然那孩子……”
不待萧凝说完,裴敬舟便掐住了萧凝的脖子,眼底满是骇人的冷意,面上也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漏洞百出,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你同张新所言通过嘴型我知晓了个大概,后面便去查了张新,这才知道李炜上次虐打的孩童正是张新,通过张新的经历和年龄推断,那时你不过才七岁,你还要继续满下去吗?或许你根本不是陆时安,那位女医者才是真正的陆时安,但如此你是怎么骗过那么多人,或者是那么多人和你一起欺瞒陛下。”
裴敬舟眼底带着冷笑,萧凝听着裴敬舟一字一句难得觉得骇人,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萧凝已经没法喘气了,窒息感涌上来萧凝费力的扒着裴敬舟的手。
随着萧凝的挣扎,宽大的衣袖慢慢下移,继而裴敬舟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长疤痕,那么长的疤痕不多见,况且还是在女子身上,这让裴敬舟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出手救下自己的小女孩,想到这些裴敬舟手中猛的脱了力。
脖颈处的力气骤然消失,萧凝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如今看来事情瞒不下去了,但是不瞒下去是万万不可的,萧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着应对说辞。
待自己呼吸稍微恢复一些,萧凝便轻声开口,“我就是陆时安,当年我也确实去了青华山跟着师傅习了一段时间的武,不过学武很累,我就总跑去后山玩,有一次我在后山遇到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和男人聊天觉得他口中的外面很是有趣,便在男人伤好后给师傅留下一纸书信,就此跟着男人离开四处奔走,男人看起来是个有学识的,我便唤他先生,先生会教我识字念诗,也会教我一些习武的基本功,五年前先生被人追杀死了,我吓的跑回了青华山,后面就一直跟着师傅学武,这些不管你信不信就是事实。”
萧凝说完又稍微缓了缓这才抬头冷眼去看裴敬舟,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眼底虽有泪,但仍倔强的死死盯着裴敬舟,“我们赵家世代忠良,我的舅舅更是戎马一生战绩无数,你若觉得我配不上你大可休了我,处处猜忌不说,如今居然还想要掐死我,我虽不得父亲喜爱,但也从未受过这种屈辱,我也不稀罕做你裴敬舟的妻子!”
说完萧凝就跌跌撞撞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打开门拉着雀铃便走。
其他小丫鬟站在一边不明所以也不敢上前去阻拦。
萧凝步子很快,走的也很决绝,脚底生风很快就走出了尚书令府。
裴敬舟怔愣的站在原地,现在他的脑中有些乱,他还是第一次见萧凝真哭,裴敬舟能明显知道萧凝这次是真的哭了,从前的哭泣都是有目的假装来的,哭的并不走心,今天裴敬舟甚至能感受到萧凝伤心,还有萧凝手臂上的疤痕,结合她那熟悉的招式,裴敬舟能确认她就是小时候救过自己的那个小女孩。
心里五味杂陈的,裴敬舟很难得的在心中问自己,这次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