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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第1页)

像是警铃,像是总也不知疲倦,被离开前不安于分的手拨开的黑胶唱片机,总是携带着电流声响,在房间里拉出互相缠绕,互相进行折磨的,稍稍看一眼就会被影响作心乱如麻的混乱,悔恨,还有着不甘的最终导火索。

身体躲在衣柜里面的男人所传递的呼吸并不能共情此刻还弥漫在空气里面的无端绝望,他有着那样多的好运,哪怕命运的残忍已经挥洒到了他的头颅旁,但却仍然可以坠入无法感知到疼痛的梦境,沉睡着……沉睡着,就像永远也醒不来一样该死的,如此的让人感到嫉妒。

我真的把这样一个总是让全部恶意都迫切的想要被挥洒的对象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吗?

是,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确实这样做了。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我的身体没有挪动分毫,仍然还站在奥利弗离开前的位置那里,而所有想法无处可寻,除了瞪大的双眼仍然在倔强到不肯让步的,寸步不离的盯向不远处有着复杂细致雕刻花纹的衣柜把手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不满情绪被我直面的表现出来了。

承载着永不沉睡城市夜幕的落地窗中倒映出我的影子,我的耳骨隐隐作痛,可这不是因为听到了些许感到不适的话语,我敢打赌,这只是因为那些总是在伴随着发丝向下坠落的水珠导致的感染。虽然现在就连它们也早就因为伟大的筹备,极其激动人心的澎湃,还有距离梦想只差一步时的兴奋而逐渐恢复本质色彩,像是在古典布料上将多少圆润的珍珠拉扯到一起去的透明丝线一样细密的盖在脸颊旁,劣质却也仍然有着那么一点用处的遮住泛红的皮肤,但我却仍然无法遗忘那种当伤口逐渐破裂,几近流血的此时此刻。

漂亮的饰品摇晃着,失去的一部分知觉仍然处于麻木,我笑着,用自己的手指摸上了上面不知布满的是母亲的泪水,或是能够链接所有人血液的耳骨,而它唤醒了我的神志,让这个可怜兮兮的,像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到世界角落,却又在同时被所有人需要的女孩,再一次摸索着找到了她。

她的名字是五月的细细雨点,或是盛开的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花,是那个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面,总是虚无缥缈的,总是黑压压到一片落下,又飘起来的乌云,那个出现在被弹奏出的所有曲调之间,不知道在为了什么而央求着,而乞讨着的孩子……也是…在我发了疯般,叹着气重新选择将行李箱从床底拖出来后,随着又一次泄气般的降落,而散发出的巨大声响,以及,处于落了满地的布料,黑白照片间,被我在下一秒就在面前牢牢地抓住,成为罪人一样阻止它真正落下的一摞名片。

不需要仔细翻转多余的几次,上面写的名字是我熟悉的,地址和联络方式当然也是被几次等待过后,熟记在心底的内容,我这样有着谜底揭晓前的笃定,而或许也恰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它们所产生的那些重量,那些灼热,与一些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进行腐蚀的化学物质的皮肤,才会第一次生出了松开手的欲望或是索求。

我无法如它所愿,但我可以选择坐在房间里安琪最爱的角落,坐在上面刻着她名字的椅子上,一边想她,一边嫉妒着去进行揣测,为什么连一把能够托起她轻巧身体的椅子,都能够被她化为所有,而却不是我,从来都不会是我。不过,这从来都不会是一种需要得到答案的问题,我有着这样的胆量发誓,进行歌唱或者是合音,与就快要报废的黑胶唱片机一起进行哼唱,而那里面的歌手正在说:“为什么太阳仍在闪耀,为什么河水仍在流动?难道它们从来都不知道,世界末日就快要降临了吗?世界结束在你离我而去的这一刻。”作为告别。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无法控制总是随着音阶而互相磕磕碰碰的牙齿,甚至是发出响声的声带,我无法控制自己的一切,就像是这些器官,骨节,甚至是每一根随着抓狂而摸上头颅进行拉扯过后,而飘飘然散落的发丝,都提前一步背叛了我的本能般,早已经将自己归属于那个让我憎恨,却又有更多怜爱的女人。

恨与爱的界限是如此模糊,不过,这些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当我的身体像是曾经作为礼物的廉价八音盒中心一样旋转起来时,当我的头脑全部都在读着歌词,但却难以掩饰苦闷时,我想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解脱,虽然,这种解脱也在黑胶唱片因为故障暂停之后,彻底的远离了我,但是它的存在却是这样明显,无论是气喘吁吁的胸口,还是视为累赘般,所以抚摸着,印在手背的桃红色口红,乱糟糟的头发丝,还有依靠这样不讲规律,不讲礼仪队又一次舞动身体,而从骨节连接处而感受到的酸涩,都在劝告我,应该从安琪的手里结束她的最后梦想。

我本打算这样做的。我真的就快要说服这个顽固,没有丝毫动摇的自己,在真正意义上去继承母亲的荣耀惨烈过往,但是,怎么会一切又回归到原点,让我在想要投入还充斥着她香气的床垫时,聆听到与转动的身体一起发出的惊呼声呢?

安静的站在视线里,几乎有点像是一个被影子袭击后而占有的恐怖片男主角般,我看到他弯曲的头发跟着自己倾泻的头一起向着一个方向垂落,好似要在凌乱中寻找整齐似的,刻意将肢体摆成了一个极其不舒适但却有着足够风度的姿势,他和穿在脚上的切尔西靴站在门口的前面,比我更先遗忘了刚刚的窘迫,并宽容大度的允许了我这样失去伪装的基本反应,迎着我的视线,他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过分彬彬有礼的,神秘十足的用平坦,却在同时因为观看了一场免费的表演而殆足的满意嘴角对我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因为音乐停下来了,”一多半的我还仍然被迫承受着自我责怪,可剩下的那一小点儿却早已经被习惯吞噬,她洞悉每一个应该回应的时机与顺从应允,也有模学样的跟着詹姆斯的淡定一起保持平淡,势必要和他再次分出戏剧表演的高低,哪怕他看起来实在滑稽到无与伦比,但是,我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扯了扯一眼看来就像是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潜逃的犯人般的头发,我强制让自己的声音处于平静,一边抓住旁边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而被掀翻的玻璃杯,一边掩饰一样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你不是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了吗?作为一个闯入的男人而言,我实在找不到你留下来的理由。”

“噢,这不是我的本意,”他轻巧的扯起来了一边嘴角,似乎真的不在意似的耸了耸肩膀,我无法不注意到他身上漂亮的丝绸衬衫正在晃动着,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被灌入暴风雨窗口的人,又或是他坐在了疾驰的摩托车上,所有的一切都跟随着风的速度而开始摇滚,但偏偏,他的声音却是平稳的,眨了眨眼,我从他薄薄的嘴唇形状里听到,他正在说:“我在找被我丢失的护照,唔……我知道不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看到它?”

嘴中还礼貌的对我发问,但是显然詹姆斯的行为却早已经走向越界,阔步行走在不属于他的房间里,他的手指在进行触碰,眼睛在进行着审视,走走停停的从一个门框进入一个空间里面,再用摊开的双手表示无获而归般重新出现。

谁给了他这样大的权利,能够将自己身上附带着的那种腐烂味道铺满每个角落,并且毫无羞耻愧疚,仅仅只是因为我一次下意识的真是反应后,变得更加谨慎,想要进行着伪装的心思吗?

他修长纤瘦的身体不知道于什么时候停在了摆满着卡牌的木桌的一侧旁,那上面散落着安琪的名片,几张有着涂抹字体的,上面画横线的笔记,还有藏在最最下面的,耗尽几根画笔之后,才终于完工的七十八张塔罗牌,而在此刻,就像是又一种全面溃败的代表,握住它们的再也不是我的手指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个似乎多少有一点自来熟的詹姆斯。

“……这是你画的?”在细致的审视过后,他终于又一次开口,但是说出的内容却不是我喜欢的,故意的,执意的,他选择用一种充满着隐晦自大的口吻说道:“你还不错。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高塔,让我看看吧,唔……你在这上面画了两个女人,但是当塔被闪电击中时,却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还是,这并不是一种坠落的过程,而是一个女孩亲手推下了另一个人,并且美名其曰的称作为解脱?”

“这些问题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吗?”毫无收敛的反复提问像是串既沉重又难以直视的铁链,和男人的沟通永远都是这样让我感到疲倦,快速向前走着,踩在下面上的鞋底正发出它的控诉,咯噔咯噔的响起来,掩饰所有不满的一次机会般,我很快来到了詹姆斯的面前,在抽出那些明明应该属于我的牌面的同时,恶狠狠地欺骗他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护照哪里去了?你自己的生活有多混乱,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就偏偏认准了它会掉在我的房间里?”

“噢,我也不确定,”詹姆斯没有被我粗鲁的行为惹恼,他的脾气平淡极了,又或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谁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些具有冒犯性的话,所以才会用跟着一瞬笑意出现的弯弯的眼眶来说:“也许是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知道,你或许清楚我的名字是什么,说不定……连上面的字母都被某人重新分拆组合了几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没有任何正靠近的行为,但我却还是在自己的脊骨处感受到了当詹姆斯说话时,从鼻梁内向外散发出的温热感,他的灵魂有着自己的宿命,还是这只是一种愚蠢错觉,让我除了恼羞成怒的把他口中的“某个人”当做自己以外,就只剩下了自尊正讥讽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的名字值得被我记住吗?”

“我不太确定这个,真的,”他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侧过自己的身体时像是狡猾的一条鱼一样钻入到椅子与桌子之间的缝隙,毫无羞耻的坐下去,用一副接受一切似的模样抬起头来,邀请般问我:“你会介意帮我抽几张牌吗?还是,你只想守着那三张寓意不太幸运的内容渡过整个无聊的漫长夜晚?”

“我想让你离开这,真的。”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看起来是那样需要被尊重的一个人,但却能够对我的冷嘲热讽丝毫不更改表情,或是,他其实已经知道这是一种装模作样,只等待着我的放弃或是妥协?

半眯起来的眼睛试探着在将面前人物一并染成几近透明的灯光下眨了眨,丝毫没有试图藏匿的表象被他尽收在眼底,又再一次变作意义不明的友善,掩盖着哼笑声一样般轻声说着:“快些坐下来,好吗?”,另一只手便跨过桌子来够向我的手臂,可我并不喜欢他这种高高在上,几乎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将自己摆在了某个高位置中,向下探查时才能产生出的愉悦所激发出的情绪,可不知怎的,在明明我应该甩开他的控制,再说出几句更狠毒的话时,我的身体却就这样的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于拉扯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噢,不,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不应该任凭自己的眼睛观看到他眼中的某种笑意,不应该被他影响着摸向只有过分脆弱时才会被启用的牌卡,郑重其事的将它们向各种各样的方向推去,而我们的双手就在洗牌的之间,开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彼此。

“……你有什么问题?”夹杂在丝毫无生命体征的牌卡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但却不是带着足够的勇气叫嚣着让他从我面前滚开,而是以一种接受了的方式默许了他的邀约,控制着所有面部表情中想要从各处向外清露的惊恐,那种因为怀疑自己所以才会出现的惊悚感,我能够从他隐藏在长长睫毛下面的绿色眼眶中洞察出我此刻的表情,那不是什么值得被镜头所记录下来的内容,但对面的人却表现的好像无比满意。

“我没有什么好奇的事,至少在现在没有,”他轻描淡写的开始将我的询问一一驳回,就在我忍耐着内心出现的全部烦躁,为他而切牌时,他才装模作样的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对我道:“我只是想知道,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把我的护照藏起来的那个女孩。”

“…啊,是的,你说的没错,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詹姆斯。”处于某种奇怪的角度中,我第一次在这样明明不应该承认的情形里直面不堪的现实,这是完全不同于过往每一次的体验,当我移动着自己的眼神从詹姆斯的视线里被剥离般抽走的时候,我猜他或许也有那么几秒钟对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不太理解,不过,那不是他应该苦恼的事情,因为被几十张卡牌保护一样层层包裹在内的护照卡,最后还是顺应着我的指尖,与那句听起来不知道要被归属于怎样情绪的:“你现在拿着它吧,然后就……离开这里。”一起开始向他缓慢的传递。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离开的心思,我敢去发誓这一点,带着一个自认有着足够多的经历来面对一个孩子时所展示的轻视,那些从细微末节里,虽然尽力隐藏,但却还是觉着一切都是如此可笑的轻蔑感,詹姆斯没有接过我手中的,他一直表现出好像视为十分重要的护照卡,反倒解释一样和我说:“我感觉你藏了我的护照,不是因为证据,而是因为……直觉。你知道吗?音乐人都有着第六感,而我也不例外。”

“我管你是抱着什么态度来的,你现在应该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我轻蔑地将手中的物品向他的脸挥洒去,再也受不了这样拐弯抹角的周旋或是挑衅,在几次观察后,无比确认这个所谓的詹姆斯对我而言毫无利用价值,除了一个可怜鬼似的在我面前晕倒又重新装腔弄势的男人以外,再也不算是别的什么,索性猛地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拉住詹姆斯的手,而他似乎正在等待我的行为来挑起他更多的兴趣,如此夸张的模仿出抽气声音,就在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感到被冒犯的同一刻里,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出于自大的话。

只不过,无论他说了什么都好,因为随着几次脚步的纠缠,肢体们的推搡,在震碎周围空气的关门声过后,他带着虚伪笑意的脸终于还是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他就这样离开了。有着突出骨节的脊背还抵在一直不厌其烦向外散发出冷意的木门板上,我以为自己至少会有点儿怀念在这样空荡,孤独的夜晚暂时出现的陪伴,但思念缘由却一直处于未知。

难道是因为我如此感到孤独吗?

强烈的不确定感随着沉默的延长而开始弥漫在我的全身上下,璀璨如纽约,当飞机落地,但灵魂却高悬着被无数闪光灯和称赞吹捧占据的场地内,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耐心聆听着,苦苦等待着《夏日终结》第一次不算正式的“正式”上映发生的前几秒,坐在观影处第一排如临大敌的我,在看到将身体藏匿在所有人间,用凸起的颚骨侧面还带着一道伤疤的面孔,开始用唇语一遍遍示意我:“过来。”的古巴男人时,我应该怎样去做似的迷惘。

这里没有留给我选择的多一次机会,哪怕托尼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但却仍然没办法撼动我的脚步分毫,他的凝视融化在电影主题曲响起的第一声旋律中,最后快速的,与所有的叛逆融合在了一起,只需要眨几次眼的时间,便再也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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