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给傅恒赐婚,却闹出这样的丑闻,要怎么破局才好呢?
鄂婉跪伏在地,脑子转得飞快:“皇上给傅恒赐婚可曾提及纳兰家姑娘的名字?”
“你想偷梁换柱?”
头顶砸下皇上低醇的声音:“纳兰家姑娘众多,自然要提,以示区分。”
行吧,排除一个解决方案,鄂婉眼珠转了转又道:“那就让纳兰玉清假死吧,既可以绝了大阿哥的念想,也能挽回皇上和富察家的颜面,省得日后闹出什么来,难以收场。”
她狡黠道:“皇上也说了,纳兰家姑娘众多,再选一个给傅恒赐婚好了。”
皇后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乾隆盯着鄂婉的发顶,半天没说话,静静等待她的心声,奈何什么也没有等来。
“鄂嫔,你可知是谁将此事查明禀报给朕的?”他走到她近前问。
鄂婉盯着龙袍下摆上的海水江崖纹,恭声回答不知。
下巴被长指勾起,被迫与皇上四目相对,听他道:“是傅恒。”
鄂婉心尖颤了颤,战术性垂眼:“毕竟是终身大事,自然要慎重些。”
头仰得难受,索性直起身,却不想与皇上离得太近,挺直腰背的同时胸蹭到了皇上的龙袍和腿。
皇上大约也感受到了,靴子动了一下,同时长指放开她的下巴,却并未后退。
鄂婉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咬牙凑上去,抱住皇上的腿,口中说着:“臣妾进宫之后一身一体都是皇上的,心里只有皇上,再容不下别人。”
事业线,是时候展示真正的绝技了。
腿被胸袭,乾隆下意识想退,但他是天子,天子怎么能退,要退也该对方退。
结果对方非但不退,还不知羞地抱了上来,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幸亏傅恒足够机警,不然被人戴了绿帽子都无处喊冤,皇后一阵后怕,再看皇上和鄂婉……青天白日的在干嘛,简直没眼看。
见皇上朝她看过来,皇后偏头,假装没看见。
皇上最爱这些,听说纯贵妃、魏贵人和被发配去辛者库刷马桶的陆氏都很会。
皇后不理,李玉装家具装得比谁都像,乾隆很想将人踢开,又见对方腰身纤纤,怕踢重了真伤到。
纤腰不盈一握,如何生出玉峰挺拔,真真是个尤物。
旗装宽大,平日倒看不出,接触之后竟酥了半边身子。
伸手将人拉起,口中训斥:“说话就好好说话,如此成何体统!”
又抱又蹭实在辛苦,鄂婉蹭得心热脸更热:“非如此不能让皇上尽信。”
乾隆将她晾在一边,转身往皇后那边走,沉着声音对皇后说:“朕听说西林觉罗家长房好像有一个姑娘明年及笄。”
不知皇上为何有此一问,皇后只得道:“臣妾这就派人去问。”
“不必了。”皇上看向皇后,“纳兰家的姑娘无福,朕有意将此女赐婚给傅恒,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再是端庄持重,也被皇上对西林觉罗家前后的态度反差惊呆了。第一个反应是,长房的姑娘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拆散傅恒和鄂婉?
鄂婉心中的震惊半点不比皇后少,震惊之后是狂喜,感觉西林觉罗家有救了。
傅恒是谁,皇后的亲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军机处最年轻的行走,拜相入阁指日可待。皇上同意他娶西林觉罗家的姑娘,顾忌着傅恒的功劳和皇后与富察家的颜面,也不会轻易对西林觉罗家下重手。
至少能保住长房。
乾隆耐心听完鄂婉的心声,没听到一点对傅恒的不舍,全都是为西林觉罗家的筹谋,再一次被鄂尔泰的识人之明所折服。
身为九五之尊,乾隆什么样的高门闺秀没见过,大多数都没有鄂婉这样的胸怀和格局。
想到胸怀,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柔软又挺拔的触感,心旌又是一阵摇荡,乾隆在心里又把鄂尔泰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用美人计考验皇上,注定失败!
当晚传魏贵人侍寝,却怎么也找不到喜欢她的理由了,仿佛见识过名山雪峰,再也看不上土山丘陵。
一连几日,换了几拨人,都味同嚼蜡。
几日后,鄂婉被告知圣驾回銮的时间提前了:“今年为何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