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瑀只是淡淡笑了笑。
田安还在兴奋地絮叨:“表小姐家也在扬州,到时也有个照应”
“好了,田安。”萧伯瑀打断他,笑着道:“趁着还有几个月,把县里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
“是!”
赵从煊离开天峪时,并未同萧伯瑀告别,或许,他已经放下了
萧伯瑀看着调任文书,心中思绪万千。无论如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才是他该做的事。至于其他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那些藏在心底的往事,也应同这落叶一般,随风而去吧
长安,王府。
肖承焕蹑手蹑脚地躲至墙角后,见巡视的侍卫走远,他猛地拔腿朝府外奔去。
恰在此时,身后一道身影响起,“陛下有旨,请殿下入宫。”
肖承焕跳开一步,大声道:“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们殿下!还有,我要回天峪找绵绵,你们不要拦着我!”
他是见赵从煊人不错,当他是兄弟才信任他,没想到,赵从煊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带他来几千里外的长安,还请了一个人做戏,说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肖承焕嗤之以鼻,这种坑骗的手法他早八百年前就使过了。
可赵从煊身边侍卫身手不凡,愣是直接打晕了他,索性将他绑来了长安。
到长安后,肖承焕才知道,原来赵从煊是当今天子。
那侍卫只道:“请殿下即刻入宫!”
见肖承焕几番试图逃离,侍卫不得已强行将他“请”入宫中。一路上,肖承焕嘴里不住地嚷着。
他的声音在王府长廊上回荡,引得不少侍从侧目,却又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肖承焕憋着一肚子气,见到始作俑者后,他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放肆!”一旁的侍卫怒喝一声。
赵从煊微微抬手,示意侍卫退下,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肖承焕。准确来说,现在应该叫他赵承焕,永和帝的第九子,也是他的亲弟弟,赵承焕。
赵承焕的生身母妃于前几年病逝,唯一能证实他身份的唯有当年的贴身太监。
可即便如此,赵从煊依旧请来了太后。
他并非是质疑赵承焕的身份真假,相反,他要让全天下承认其正统的身份。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一袭绛色凤袍衬得她威仪万千,她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殿中的赵承焕。
早些年来,也曾有一人冒充九殿下赵承焕,且那人手上还有皇家信物。
“抬起头来。”太后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赵承焕梗着脖子,不情不愿地抬眼。
太后骤然一怔,赵承焕与永和帝年轻时太相像了,她开口问道:“你额角那块疤,是怎么来的?”
“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谁记得啊。”赵承焕嘟囔道。
殿内跪着的老太监连忙解释道:“这是殿下七岁时,夺过侍卫的剑玩闹,不小心撞上了额角,这才留下了疤痕”
“哀家当然记得。”太后面色稍不悦,“当年发生了何事,你快从实招来。”
老太监颤巍巍开口:“当年,贵妃娘娘命奴才几人将九殿下送出皇宫,又找到一具相似的尸体,假意假意造了一场火海。”
“离开皇宫后,没两年,天下大乱,奴才几人为保护九殿下,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奴才一人继续带着九殿下南下。”
“南下途中,九殿下染了疫病,命悬一线,待醒来后,殿下便认不得人了”
赵从煊道:“继续说。”
老太监伏在地上,声音愈发颤抖:“后来后来为躲避战乱,几经辗转,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殿下被山匪劫走了”
话音一落,赵从煊将茶盏放在案上,淡淡道:“那你的宅院和府中数十位丫鬟是从何而来的?”
“陛下饶命!”老太监浑身一僵,他立即重重叩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奴才一时鬼迷心窍,陛下饶命啊!”
“快说,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