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伯瑀便又翻开下一页,继续说下去,偶尔便问他是否听懂。
“嗯……”赵从煊时而轻声应和。
萧伯瑀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他低下头看向怀中之人,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绵长。
他心头微微一叹,本想唤醒他,可随即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书,手指不由地撩拨着怀中人颊边的发丝。
萧伯瑀凝视着赵从煊熟睡的侧颜,眉眼温柔了下来,指尖在他发间流连,终是忍不住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赵从煊眼睫微颤,却未睁眼,只是往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
夜色渐深,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许久过后,萧伯瑀将人抱起,轻轻放在榻上,指尖却贪念地流连在他鬓间。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地映在屏风上。
他的眸光渐渐发深,指尖轻触着榻上之人的唇瓣,思念之心攫取了他的心神。
这段日子,萧伯瑀忙着处理政务,便鲜少入宫。他只能将自己沉浸在政务之中,才能不去想眼前之人。
他是臣子,而赵从煊是帝王。
两人应止于君臣之礼,可萧伯瑀却止不住地想他。
在赵从煊为宁王时,萧伯瑀便想着,若是待海晏河清之时,他可以辞去官职,只此二人,闲游天下。
“陛下……”萧伯瑀低唤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原本,他是属于自己的。
第35章亲政贪墨一案了结、哄陛下亲政
七日后,宰相府派去晋阳和平城两地的人终于回到长安。
与此同时,还抓回来了一个私铸官银的犯人。
原来在晋阳,有几处私铸官银的作坊,有甚之,有百姓暗地里也私铸官银,但却是掺假减重,伪造官印,而后将这些官银通过黑市流通。
几人快马加鞭回长安禀告,可没想到,就在入城的前一天晚上,那犯人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幸而被发现得快,及时掏出了他喉咙里的断舌。
犯人断了舌,根本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一时间,大理寺的刑审也陷入了僵局。
宰相府。
“大人,陈太尉之子陈伦求见。”王横禀报道。
萧伯瑀将手中的奏报放至一旁,开口道:“请他进来。”
“是。”
一进屋,陈伦便道:“听闻萧大人在晋阳抓住了私铸官银之人?”
“确有此事。”萧伯瑀轻轻颔首。
陈伦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手,随即神色如常道:“原来如此啊……萧大人,这人既然是在晋阳抓到的,可否将人移交至平阳侯府处置?”
萧伯瑀抬眼看了看他,随即将一旁的奏报放在案前,示意陈伦拿起来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伦问道。
萧伯瑀道:“私铸官银之人,名为孙匹,三十五岁,原荆州襄阳人士,几年前落草为寇,后来流落到晋阳当了个伙夫,今年二月,孙匹天降横财,名下田地近乎百亩,府中奴婢成群。”
陈伦拿起奏报看着,面色越发难看,他强装镇定,“想必是此人偷铸官银,牟取暴利,平阳侯府定不会轻饶他。”
“你就不想知道,他一个平民百姓是如何能伪造官印?”萧伯瑀缓缓问道。
陈伦咬牙切齿道:“此事,我平阳侯府定会追查到底,还望萧大人不必过于忧心。”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
待人走远后,王横才小心翼翼道:“大人,此事真要交给平阳侯府去查?”
哪有平民百姓敢伪造官印,这件事很明显与平阳侯府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