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之节,长安的世家子弟、文人墨客常聚一起听雨品茗,或者观戏听曲、饮酒作诗,好不乐哉。
这一日,阴雨连绵。
漱音阁,雅间。
一声低吟的轻喘溢了出来,很快又被淅零的雨声覆盖而去。
萧伯瑀缓缓松开唇,怀中人湿润的唇瓣微微翕张,双手无力地攀附在他肩上。
情不自禁地,他将怀中人扣得更紧,指尖轻抚过他的下颌,旋即再次覆上那张唇瓣,温柔而强势地侵占着他的气息。
“嗯……”赵从煊声音发软,却还是怯生生地回应着,指尖发颤地攥着他的衣襟。
萧伯瑀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松开唇,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雨幕。
一阵轻风卷着雨丝吹了进来,萧伯瑀身体微倾,将人护在怀中,开口道:“雨夜微凉,殿下当心身体。”
“要是染了风寒,你是不是就能来看我了?”赵从煊道。
萧伯瑀不同意,“殿下当以身体为重。”
“可我想见你……”赵从煊仰起头,眸光含着亮光,“我想每天都能见到萧大人。”
自上次小船一别后,二人差不多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明明只是隔了几条大街而已。
萧伯瑀没有说话,宁王殿下身份特殊,即便他没有异心,可一旦被人发现,难免被人扣下结党营私的罪名。
从上次皇帝赐酒就能看出,皇帝已经对宁王起了猜忌之心。
若那是一杯毒酒……
思及此,萧伯瑀搂着怀中人的手越发收紧。
见他沉默不语,赵从煊仰起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下颌,又退让了半步,“那……休沐之日呢?”
大晟王朝五日一休沐,不过,萧伯瑀自上任以来,几乎一个月才休沐一次。
“……好。”萧伯瑀答应了下来。
此后,萧伯瑀谨记约定,每逢休沐日便抽出半日时间陪在赵从煊身边,或是游舟泛湖,或是看戏听曲,又或是郊外骑马……
第一回见萧伯瑀准时休沐时,长史王横诧异地看向天际,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怪王横惊讶,连萧父萧母都神色一惊,私下里小声探讨道:“……莫非朝廷出了什么事?”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萧母又见萧伯瑀每逢休沐日的下午便出门去,一问就说是与人相约。
一开始,萧母还以为是结识了朝野之人,后来有一回,萧伯瑀从外面回来后,萧母瞥见了他唇角有一道血痂,可明明下午出门前还好好的。
而且除此之外,脸上没有任何淤青血痕,那就是说,这不是与人起了冲突,倒像是……被人咬破了唇角。
萧家,书房。
“伯瑀……”萧母轻唤道,声音温和。
萧伯瑀恍然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神色微微一怔,立即起身,“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都进来多久了。”萧母长叹一口气,“你这些天去见的人,到底是谁?能让你魂不守舍的。”
萧伯瑀低下了头,屋内沉默了下来。
这个人,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萧父和萧母。
“你不说我也知道。”萧母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是谁家的女儿吧?”
闻言,萧伯瑀眸色微动,却没有说话。
“你别说唇上的伤是自己咬的……”萧母幽幽道:“放心吧,你父亲那边我会劝他的,我们萧府还没有不敢娶进门的女子。”
萧伯瑀轻轻摇头,“母亲,您误会了……”
“娘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萧母叹了一口气,她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萧伯瑀,温柔地笑道:“你一定有了心上人,是不是?”
沉默片刻后,萧伯瑀点了点头,“嗯。”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萧母问道,在她看来,萧伯瑀向来守礼,若非心存顾忌,萧府早就派人上门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