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撕裂的疼痛让皇帝没了力气。
乐师俯身到他的耳畔,低声道:“陛下,请成全这个乱世吧。”
说罢,他缓缓起身,而那支箭已经深深没入皇帝的心口。
萧府。
因城中内乱,萧伯瑀不得已派人护送萧父萧母离开长安,前往荆州。
而萧伯瑀身为宰相,他不能弃百姓于不顾。
他缓步走出萧府,一名北军侍卫面色恭敬道:“萧大人,将军有请。”
田安挡在萧伯瑀身前,“你们……放肆!”
那侍卫面色一变,立即拔出剑架在田安脖子上。
“放下。”萧伯瑀冷声道。
那侍卫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剑放了下来,语气僵硬道:“将军有请,命萧大人即刻入宫。”
“大少爷……”田安神色着急,那梁平敢谋反,就敢杀朝臣。
萧伯瑀道:“田安,你去看看小狸猫饿了没有。”
田安微微一愣,随即立即点头应是。
一路上,无数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将地上的青石板染红,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长安城。
长乐宫。
梁平披甲持剑大步踏入正殿。
殿内,太后依旧端坐在高位上,她缓声道:“哀家以为是谁呢,原来不过是个乱臣贼子。”
“哪来的乱臣贼子,太后说笑了。”梁平笑着道:“不过是有反叛军攻入长安,臣等拼死守护长安罢了,反叛军已暂时退离长安,太后尽可放心。”
太后笑了笑,忽地,她寒声道:“既然如此,还不滚出长乐宫。”
梁平面色一变,握剑的手微微收紧,但很快又缓了过来,他拊掌而笑。
下一刻,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走入殿内,少年跪在地上,他将一枚玉璜高举着,朗声道:“皇儿赵承焕拜见太后!”
气氛骤然一滞。
那枚玉璜是九皇子出生那一年,先帝亲手所赠,是皇子的身份象征,可消失在了那一场大火中……
“抬起头来。”太后道。
赵承焕缓缓抬头,一张与几年前有七分相像的脸映入眼中,太后霍然起身,身边宫女连忙搀扶。
“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后不敢置信。
赵承焕膝行上前,仰起头。
太像了,太像了,但细看之下却有端倪,赵承焕额头是有一块疤痕的,他没有……
“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梁平缓缓道:“臣已请三公入宫,共商立君之事。”
话音一落,太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神色一紧,面色难看至极,皇帝虽然昏庸,可也是她亲生的孩子。
梁平勾结反叛军,逼宫杀害君主,还要逼她立一个非皇室血脉之人为新君,太后死死地紧攥着双手,心头的愤怒恨不得将梁平千刀万剐。
“焕儿三年前就已葬身火海,仅凭这一枚玉璜,就能证明他的身份?”太后强压着怒气,冷声道:“更何况,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即便要另立新君,恐怕还轮不到他。”
“太后是说,那个废物宁王?”梁平大笑道。
“放肆!”太后怒而拍案。
但话音一落,无数把剑指向的却是太后。梁平也不再和她装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后指尖掐入掌心。
恰在此时,宰相萧伯瑀和御史大夫石正被“请”入宫中。
见此情形,萧伯瑀道:“梁将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