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念双怕弄脏衣服,伸手卷了卷袖子,她也知道这一身打扮,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昨天悄悄看了,木桌子上有去不掉的陈年油污,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浅色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提防。
岑景看她挽起衣袖,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腕,喉结滚动了一下,默默把那碗盛好的鸡汤放到她面前。
贺念双双手捧起碗,细长的手指贴着碗边,每一个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像弯弯的胖月牙,还泛着健康的粉色,看得他差点起了反应。
见岑景目光灼热地盯着她,贺念双有些不自在,“你看我做什么,你想喝也盛一碗给自己啊。”
岑景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哑:“好喝吗?”
贺念双又喝了一口,咂摸着嘴细细品尝味道,笑着说:“好喝的。”
汤的味道鲜美,还有菌子的鲜味也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她觉得比昨天的饭菜好吃。
岑景盛了一碗汤,目光却不经意瞥向贺念双红润的唇,她嘴巴小小的,他手指粗粝,总觉得含他两根手指都勉勉强强,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江咏很快就炒了青菜回来,这时候的油麦菜长得最好,绿油油的,放点猪油爆炒后很香,吃起来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江云在里面磨磨蹭蹭不出来,江咏又喊了几声。
直到江云马上就来,江咏才坐下吃饭。
江咏给贺念双夹菜,贺念双不习惯但还是端着碗去接,毕竟是长辈的一片心意。
“念双啊,你多吃点,鸡汤是岑景做的,你多吃点补补身子骨,病才能快点好。”
过了一会儿,见江云还没出来,江咏放下筷子,双手在围裙擦了两下,起身往房间去,“这死孩子,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吃饭。”
“原来你还会做汤啊。”贺念双怯生生地看着岑景。
她对岑景的印象就停留在他来接她的那一天,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穿着打扮很随意,其实是很破旧,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要不是他主动开口,贺念双都不敢信是二姨让他来的。
岑景听出来她言语间的赞赏之意,“我不仅会做汤,还会很多别的。”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八成说的就是岑景这人。
他还补充道:“以后有机会,在你面前多露几手。”
贺念双扯了扯嘴角,那倒也不必,这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好意,但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万一岑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而她又给不起,那不是让人希望落空吗?
倒不如一开始就断绝了他的幻想。
贺念双放下碗,把岑景叫进了她的房间。
岑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跟着她去,只见她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抓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岑景不接,贺念双就强行塞到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