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寒意的手指刮过她的面颊,仿佛冰凉的蛇信在舔她。
唐矜表情很僵,她根本不敢应声,点头摇头都不敢,只能干笑。
她现在笑起来一定比哭还难看。
陆湛最忌讳她跟异性出去吃饭,上次冯易只是邀请,她没去,他就已经生气成那样。
何况这次。
徐清时的车子还没开远,陆湛便拍了下她的后腰。
“进去拿手机。”
他的语气沙哑中透着冰冷,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渗透出来的。
漆黑的迈巴赫停在路旁,车牌是陆湛的生日数字组成,是他十八岁时陆鸿祯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整座车身泛着金属冷光,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
陆湛打开副驾把唐矜塞进去。
和往常一样,他弯腰亲自给她系安全带。
如果不是砰的一声,车门仿佛砸在她心口,唐矜会恍惚以为陆湛没有生气。
陆湛上车,眼神极冷发动车子。
唐矜舔了舔干燥的唇,她现在脑子很乱,很慌,也很怕,试图先开口解释点什么。
陆湛踩下油门,引擎声闷重,剧烈的推背感袭来,唐矜的后背猛地撞进座椅里,安全带把她胸口勒得一紧。
陆湛玩过两年赛车,迈巴赫在摩肩接毂的校外车道游刃有余,并且很快就穿过拥挤车流,滑入宽阔车道。
窗外掠过的路灯打在他冷冽紧绷的脸上,陆湛一路沉默。
暴风雨前的宁静。
唐矜脸色渐白,此刻的她仿佛被悬挂在了悬崖边上,那把砍断绳子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她很慌,心跳咚咚。
进车库,陆湛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门,把她拽了出来。
上楼,门开,唐矜被扔到了客厅长条沙发上,陆湛踩着地毯缓步逼近。
扯开领带,解开袖扣,西装外套被他丢在一旁。
陆湛脱衣服是某种信号,唐矜瞳孔一缩,瘦小的身躯贴挤沙发背,她想逃,想躲,可这是他家,她无处可躲。
“唐矜。”陆湛沉嗓唤她的名字。
一字一顿:“你长本事了。”
他居高临下睨她,目光如冰刃冷厉:“敢在我面前耍心眼?”
手机故意放在学校,为的就是不让他知道行踪,不让他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
他养大的玫瑰长出了刺。
现在这些刺正一根根扎向他。
陆湛俯身抓住她后缩的脚踝,丝毫不温柔地把人往面前扯,他跪膝欺近,强劲有力的双臂撑在她两侧。
“说你是忘记带手机,不是故意,我可以原谅这一次。”
“说!”
唐矜被低喝吓了一跳,几乎本能顺着他:“我…我忘带…”
“说完整。”
唐矜眼睫在发抖,咬着唇,一股无言的艰涩滑过喉咙,苦得她发颤。
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
“我就是故意!”
她的声音带上委屈哭腔:“陆湛,没有人会喜欢被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