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夙嘴角一咧,郑重宣告:“是可忍孰不可忍!总之小爷我忍不了!”
丁鸢君还没来得及为朱夙嘴里突然蹦出的文化古句惊诧,朱夙就已经说完后话。
“我要敲打敲打这些撰笔者,让他们好好陈述事实!”
“你要做什么?”丁鸢君盯着朱夙的言行,表情充满了狐疑。
朱夙脖子一昂,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计划:“你就好好坐在一旁,静静看小爷我发挥就行!”
丁鸢君忍不住眯眼。
说起来,她这些时日要忙着宗门大比的备战,倒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盯着朱夙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只是,对于朱夙不同于常人的行事逻辑,她实在有些放不下心来。
丁鸢君有些想阻止,却被沈昔他们拦了下来。
“师妹,人家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你怎么能就这样寒了人家的一番好心?”
“担心他弄巧成拙?这倒是不会吧!他顶多就是把那些胡言乱语的撰写者揍上一顿?”
“我们现在都在忙着为比试准备,朱道友闲着也是闲着,就由他去好了。”
丁鸢君也确实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最后只能沉痛扶额:“好吧好吧。”
倒是在一众人散去之前,一旁的袁润知忍不住小声嘟囔:“就他现在的愤怒程度,你们还说你们不是一对儿?”
接下来的时光里,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搜集对手讯息完毕的一众青炎宗弟子,全部陷入了苦练之中。沈昔手指如飞,一件又一件绣品在手中快速成型,袁润知拉二胡几欲疯魔,凡是修为低些的跑到他隔壁听上一个时辰,回来时都是耳窍流血,时哭时笑,就连陆传朔也跟陷入迷症似的,成天盯着面前的一张棋盘。而丁鸢君,更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磨着自己的剑术,就算日落也不曾停歇。
沉浸于自我提升的青炎宗众人,几乎与世隔绝,完全不再关注外界的讯息。
他们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在这场宗门大比中展现一番,将青炎宗的名声打出去,帮师妹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直到有一天,用力到把弦拉断的袁润知,终于依依不舍地走出了住址,不得不出门前去为自己的二胡换上一根新弦。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让他心脏都忍不住为之震撼的消息。
拍卖场门前依旧来来往往十分火热,不少人乐呵呵着满载而归,交换法宝丹药的修士也是争吵阵阵,时不时大打出手,更是能看到不少杀人越货者,弄得地面血迹斑斑。
仙市里照旧喧嚣不断,晚来的修士们寻找着意外的变机。直到此刻,一把色彩缤纷的纸页直接被跑上半空,撒的遍地都是。
“无偿消息!关乎元毓剑尊和程蓁蓁,感兴趣的快来看呐!”挥洒着纸张的小修一边大声嚷嚷,一边继续奔跑着。
没错,朱夙确实对那些撰写者好好揍上了一顿,除此之外,他还提供了许多新的奇怪标题,胁迫着撰写者按照他的要求倾情报道,而这些新的内容则是——
袁润知目瞪口呆地看着最新被送到手中的小报,一条又一条的消息亮瞎了他的双眼。
#知情人士倾情透露,抛弃未婚妻?不!堂堂元毓剑尊竟是被抛弃的一方?#
#中看不中用,多位女修指指点点,堂堂元毓剑尊竟是银样镴枪头?#
#未婚夫木头木脑没情趣,美男环绕的丁鸢君直言点评:不如识趣小馆!#
#元毓剑尊跪地苦苦哀求,丁鸢君无情离去,剑尊退而求其次,程蓁蓁勉强作替身!#
#丁鸢君获蜂拥渡劫修士追求,诚挚感谢负心汉让她荣获第二春!#
袁润知放下报纸,主打的就是一个恍恍惚惚。
他想,他这下大概有些相信自家师妹和那个红衣男子没关系了。
——毕竟哪个男的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左拥右抱的讯息传的四处都是啊!
元清宗。
季阙之又来找程蓁蓁了。
上次程蓁蓁的拒绝同样绝情,似乎除了生死抉择,已经再没了什么其他才能证明他的真心。
可是他仍不愿放弃。
只是这一次,出现在程蓁蓁面前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个曾被他狠狠揍过一顿的裴宏同样来到了程蓁蓁的身前,他似乎对程蓁蓁还没有死心。
也对,毕竟程蓁蓁炼丹术惊人,为了能与对方结成连理,就算挨上竞争对手的几顿打又如何?总之,程蓁蓁应该很难再原谅季阙之了。
这样想着,裴宏的眼睛忍不住明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