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棠有点被吓到了。
“学姐……你怎么了?”她不太明白。
谢知鱼冷着脸,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商务车里。
江念棠被推倒在车椅上,双手被举过头顶。炽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侵入到她的世界,令人毫无反抗之力。
她被亲得脑袋一片空白。
忽而,一颗温热的眼泪落在了她的鼻翼间,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她没哭。
谢知鱼哭了。
谢知鱼双手禁锢着她的肩膀,眼圈通红:“你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再见她。你见了她,不仅不来找我,还瞒着我……你这个骗子。”
江念棠一头雾水,脑海里倏地闪过那位女导演的脸。
她问:“学姐,你说的到底是谁?我今天根本没有碰到认识的人啊!”
“舒晚,她就在导演席里。”谢知鱼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江念棠的下巴,语气稍缓,“阿棠,你打算怎么狡辩?”
“我根本没认出舒晚!”江念棠下意识地开始挣扎,鞋底在谢知鱼小腿上踩出一个印子,然后她的鞋被脱掉了,脚踝被紧紧攥住,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谢知鱼微眯双眸:“你不是说,你来之前是元旦汇演吗?舒晚演了太太,你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江念棠鼻尖泛起一阵酸涩,强忍着委屈,解释道:“可是人是会变的。四年前的舒晚和四年后的舒晚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四年前我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她身上,没有认出来很正常。还有,我出来的时候本来想去找你,但是工作人员不让我回头走,我只能在楼下等你。你却不由分说地冤枉我!”
谢知鱼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心蓦地一软,指腹缓缓拭过她的眼角:“对不起……别哭,只是工作人员过来告诉我,你已经走了,我怎么能不着急?”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念棠越想越委屈,撇了撇嘴,“那次,你放在话剧社排练室的项链丢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排练室的人,很多人怀疑是我拿走的。你那时也没有急,还温柔耐心地安抚我,阻止别人议论我。”
谢知鱼不禁沉默了半晌,她微微起身,松开了江念棠,声音颤抖:“那不一样。一条项链而己,丢了就丢了,不要紧。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拿走那条项链。但是阿棠,你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你不是一次两次想要丢下我了。我太害怕了……"
“学姐,这四年里,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江念棠目光一瞬不动地凝视着谢知鱼,直白得让人无法闪躲。
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就这样再次剖在谢知鱼的面前。
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缓缓闭上眼她说:“不重要。既然你不记得,就不要徒增烦恼了。”
“重要!”江念棠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如果不找到症结,怎么对症下药呢?”
谢知鱼紧紧扣住江念棠的手,声线温和下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好起来的。”
“那我就一直陪着你。”江念棠说。
谢知鱼正要让张姐开车回去,就有人敲了敲车窗,她偏头一看,目光渐凝。
舒晚,她竟然还敢来?
但江念棠已经将车窗放下来了。
舒晚朝着她们莞尔一笑,掌心朝上摊开:“江同学,你的戒指掉了。”
江念棠这才确认了心中的猜测,坐在导演席最中央的人就是舒晚,她下意识回头看向谢知鱼。
谢知鱼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