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槿妤皱着眉看他,让他夸她,他在说什么?
“我平日里看兵部辖下的营卫队和皇城的禁军卫队,发现这两支队伍确实是有点不对付。”
宣槿妤松开了眉头,她的观察结果被他肯定了。
没有听到她喜欢听的话,宣槿妤也没有不高兴。
她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呆板,真听到他照自己的话夸自己,她还会质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只要他认同她的结论就好,反正她就这么聪明!日后外祖父再说自己是个笨丫头,她也有事例来反驳他老人家了。
宣槿妤正美滋滋地想着和三哥哥会合后,怎么给外祖父寄信,忽而又听这男人说,“但你看这一路他们相处得都还可以。”
一队人走前头,一队人走后头,路上基本就没交流过。
这叫“相处得还可以?”
宣槿妤斜睨他,满眼都是“你在撒谎”“我看你继续编”。
苏琯璋这会儿竟看懂了她的眼神,于是也说不下去了。
他将她抱到怀里,“闷不闷?昨晚被吵醒过,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大白日的,庙里都是外男,连个清静的地方都没有。且她又不困,谁要在这个时候睡觉?
“我是挺闷的,被你这个木头桩子闷到了。”宣槿妤推开他,站起身来。
怎么又说他是木头桩子?
苏琯璋跟着站起来,不解地看她。
“和你说话怪没意思的,我去找祖母她们。”
祖母、母亲和二婶说话就有意思多了,还不会像嫂嫂们那样轻易就拿她打趣。
不过,若是嫂嫂们有空,和她们说笑玩闹一番也挺有趣致的。她可以以一敌三呢!
再有孩子们,还会给她这个小婶婶表演自己排的各种好玩的游戏曲目,逗她开心。
宣槿妤一一数着,数着数着越发觉得苏琯璋讨人嫌。
谁都比苏琯璋这块木头好得多,他连聊个天都不会。
不仅将她的好心情搅和没了,还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就让她睡觉。
他倒是会省事儿,哄个人都不会。
前两日不是还开窍了?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了,她倒宁愿他来逗弄她呢!
宣槿妤越想越气不过,抓起他的手掀开衣袖,照着手腕就是狠狠一口,“你若是想睡,你就自己睡。”
咬完她就松口,满意地看着破皮但没出血的牙印。嗯,她的咬人技术也进步了,她也解气了。
苏琯璋随着宣槿妤的目光看向手腕上小巧的两排牙印,再想着她的话,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槿妤,你若不想睡,就不睡。”他干巴巴地说着,“我陪你过去和祖母说说话。”
宣槿妤伸手又掐他一记,“闭嘴,别总睡啊睡的,生怕别人听不到?”
苏琯璋闭嘴了。
于是宣槿妤松了手。
她朝苏琯璋露出个嫌弃的笑,“别跟过来,你一来,大家说话都不能尽兴了。”
苏琯璋只好站在原地,目送她穿过两条小道,脚步轻快地去找祖母她们。
她一过去,祖母便欢欢喜喜地拉住她的手。母亲和二婶也都关切地看着她,唇边都漾着笑意。
苏琯璋盯着宣槿妤眉眼间的欢悦,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咬痕,若有所思。祖母她们确实能让她开心起来。
这一日他们终究没能离开这废庙。
雨势稍缓时两支队伍各分了几个人出去找食材,苏家这头终于不用苏琯璋再钻林子,他的三位哥哥自觉地跟上了队伍。
一群人冒着雨进了山林深处,抓了不少猎物回来,鱼也捞了几桶,总算将午饭和晚饭安排妥当。
好在晚膳用完没过多久雨就停了,翌日天也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