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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岚点点头。

这几次检查后，他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并不是他真正想记起的事情。

事实上，他最希望能想起关于阎珩缪的事情，只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杜竹没有细问邬岚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说起了别的事情。

“说起来，他当时找到我说想尝试这个新技术时，我还挺惊讶的。”

杜竹坐在邬岚对面，将记录本放在桌上，淡淡道：“老实说，我这个技术是新研发出来没多久。虽说我可以保证任务者的基本安全，但仍存在很高的风险。”

“高风险？”

“是的。”

杜竹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任务者，也就是你，你被系统的机制所保护，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而我所指的高风险是指阎珩缪，他面临的风险很高。”

“你可以把这个快穿历程当做一个‘游戏’。正常来说，我会在游戏中创建不同的数据，那些数据都是你所遇到的任务目标和气运之子。但阎珩缪却说不使用我所创建的数据。”

“他自愿成为数据的一部分，我将他的意识切割成无数条数据链输入主系统当中。但这样做，存在一个危险。”

“万一出了问题，他的意识将无法再拼凑起来，很可能会陷入一种严重的意识障碍，也就是植物人。”

邬岚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他惊讶地看着杜竹，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却有些语塞。

停顿半晌，他小声问：“所以说，我遇到的人其实都是阎珩缪，对吗？”

“对。”

“那”邬岚再次停顿了下，小嘴抿了抿，心情看起来非常复杂，捏在一起的两手指尖用力得发白，“那2720呢，难道2720也是他？”

“是的，2720也是他。”

问出这话时，邬岚早已有所猜测。但当杜竹肯定地说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2720也是阎珩缪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惊讶了。

虽说2720总是表现得很冷漠，但每当他遇到问题时，2720总能帮到他。尤其在经历了五个小世界后，他对2720的信任值更高了，也更依赖2720。

现在回想起来，当他第一次与2720相遇时，内心很自然地选择信任系统，甚至还在2720的身上感受到淡淡的熟悉感。

突然，邬岚想到了什么，问：“你知道我跟阎珩缪之前的事情吗？”

“有所听闻。”

杜竹回想了下，说道：“我跟阎珩缪只认识了两三年，但我听说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人。”

“只可惜他总是把那个人的信息藏起来，从来没让我看过那个人的照片，藏得很深。每当我问起时，他总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好像担心我要跟他抢人似的。”

说到这里，杜竹轻笑一声：“后面我从别人那儿听到，原来那个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们一块长大，感情很不错，所以他非常护着，根本不让别人来探究，小气得很。”

他看向听得入神了的邬岚，眸色暗了暗：“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说起这个新技术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在正式进入快穿世界时，他简单跟我提了下你们的事情。我只知道你们的父母是很要好的朋友，但由于你的父母忙于事业，只好将你暂时养在阎家，跟阎珩缪一起长大。”

邬岚印象里对父母的记忆并不深，总是聚少离多。

这些天他时常回忆起小时候，总会看到身旁跟着一个高挑的身影。但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对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长大。

现在听杜竹这么一说，再结合之前阎珩缪说过的话，邬岚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阎珩缪。

这么看来，阎珩缪没有在骗人。

“好了，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

杜竹站起身，为邬岚打开门，“我送你出去吧。”

邬岚点头，笑了笑：“谢谢杜博士。”

这个称呼是邬岚听那些研究人员这么称呼，他便跟着这么叫了。之前杜竹听了也没说什么，今天却说：“我其实没比你大几岁，或者你叫我一声哥也行。”

既然这是杜竹的要求，邬岚很快就改口了：“竹哥。”

杜竹满意地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邬岚的肩头，说：“走吧，他估计要等着急了。”

走出研究所的大门，邬岚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车子。

他正要走过去，却被杜竹叫住：“等一下。”

邬岚好奇地看向对方，只见杜竹抬起手，动作轻柔地触摸着他的脑袋，声音很温柔：“你这里沾到了几缕棉絮，我帮你弄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