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耍我们?!”光头打手瞬间暴怒,上前就要抓隋洛文的衣领。
“但我带了支票。”隋洛文话锋一转,从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本,晃了晃,“只要你们放了他,并且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他和燕决,我现在就可以填。”
“支票?”光头狐疑地看着他,“你他妈当我们傻?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光头分神的刹那,地上的燕承义眼中却闪过一道疯狂的凶光。
他恨!恨隋洛文不肯痛快给钱害他断腿,恨燕决这个不孝子对他不管不顾,他认定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这对狗男男害的!
“小兔崽子……我弄死你!”燕承义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从地上扑起,手里竟然攥着一块不知何时捡起的尖锐碎砖,目标却不是隋洛文,而是刚刚从出租车上下车,正焦急跑向这边的燕决。
“燕决,小心!”隋洛文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离燕决还有几步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燕承义的扑击!
千钧一发之际,隋洛文完全是凭借着本能,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他猛地向前一扑,用尽全身力气将惊愕中的燕决狠狠推开。
“呃……!”一声闷哼。
那块尖锐的碎砖,带着燕承义所有的怨毒和力气,没有砸中燕决,却重重地砸在了隋洛文抬起格挡的左臂小臂上。
剧痛瞬间袭来,与此同时,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警灯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黑暗的角落。埋伏在四周的警察迅速冲了出来。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
两个打手见状,立刻抱头蹲下。
燕承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呆了,手里的碎砖哐当掉在地上,随即被冲上来的警察死死按倒在地。
“隋洛文!”燕决被推开,踉跄几步才站稳,就看到隋洛文捂着左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冲过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燕决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和恐惧,他小心地拉开隋洛文捂着胳膊的手。
深色的外套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布料下,小臂外侧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伤口边缘红肿,深可见骨,显然伤得不轻。
“没事……别怕……”隋洛文忍着剧痛,看着燕决吓得煞白的脸,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一点皮外伤……”
话虽如此,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先不说话了,我们去医院……”燕决的声音带着哭腔,立刻扶着他走向警车,请求警察帮忙送医。
看着隋洛文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燕决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医院急诊室。
清创、缝合、包扎。医生处理伤口时,隋洛文疼得眉头紧锁,冷汗直流,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燕决全程紧紧握着他没有受伤的右手,脸色比隋洛文还要苍白。
“伤口有点深,好在没伤到神经和主要血管,但需要好好休养,按时换药,防止感染。”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燕决看着隋洛文缠着厚厚纱布的左臂,眼圈还是红的。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纱布边缘,声音沙哑:“疼吗?”
“看到你就不疼了。”隋洛文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擦去燕决眼角的湿意,语气故作轻松。
“隋洛文,你是不是傻,”燕决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充满了心疼和后怕,“谁让你扑上来的!万一……”
“没有万一。”隋洛文打断他,眼神异常坚定,“我不能让他再伤到你。”他停顿片刻,看着燕决的眼睛,认真地说:“燕决,我说过,我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保护你,就是我最想做好,也必须要做好的事。”
燕决的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担忧,都被一种沉甸甸的、名为被珍视的暖流所取代。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燕决以为是护士,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却是风尘仆仆、一脸惊惶和疲惫的陈桂怡。
陈桂怡显然是一路奔波赶回来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
当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看到隋洛文缠着纱布的手臂,再看到守在床边、眼圈泛红的燕决时,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