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善比较会偷懒,双手虎口一合拢,一只饺子便被捏好了,也无论美丑,能吃就行。
他打趣道:“那可多亏了从小经年累月的练习和花小厨不厌其烦的教导,你们可是不知道她手以前手有多笨……”
慕善正欲将寻真的黑历史抖搂出来,却被寻真抓起一把生面粉糊了满脸。
鼻尖传来强烈的痒意,慕善鼻头耸动几下,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未出口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
高蹦蹦对着慕善满脸刷白的惨样前仰后合,捧腹大笑。毕竟平时都是慕善欺负他,总算有人替他出出气了。
慕善与寻真相杀早已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也不恼,掀起下嘴唇朝上吹了口气,面粉在空中四散乱飞。
寻真瞧他眼神就料到这人又包藏祸心。
果不其然,高蹦蹦笑得有些累,正哈着腰大口喘息。慕善瞅准机会,从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面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结实实在高蹦蹦脸上印了个五指根根分明的巴掌印。
高蹦蹦的笑声戛然而止。
又被欺负了!高蹦蹦咬着腮帮子,抓起一只慕善包的饺子便朝他丢了过去。
慕善早已被寻真练出来了,在接东西上准头从来没失手过。
他一把将饺子接下,随手放回了高粱杆制成的盖帘上,不满道:“你怎能如此践踏我的劳动成果?”
高蹦蹦哼了一声,不屑道:“你看看别人包的饺子,你再看看你包的,丑死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挖苦慕善,慕善便也认了,偏偏高蹦蹦的手艺与他半斤八两、难分伯仲,谁瞧不起谁啊?
他回怼道:“总比你的强,起码我的下锅之后不漏馅儿,你的饺子出了锅就成面片汤了。”
高蹦蹦气得连连跺脚,脸颊涨红,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寻真在一旁看得乐呵。真好,一边劳作一边还能看耍猴儿解闷!
花寻味怕再不加以制止俩人能用饺子当投掷物打起来,出声道:“差不多得了啊,饺子被你们蹂躏完一会儿还能吃吗?”
高蹦蹦撇了撇嘴:“有啥不能吃的嘛,我洗手了,也洗脸了。再者,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他停顿片刻,斜睨着慕善,“不过他洗没洗我可不知道噢!”
慕善笑得邪恶:“没洗,不干不净,吃了没命。”
屋外天光骤然一闪,随之而来的是一记响彻云霄的惊雷。酝酿了许久的大雨在眨眼间便倾盆而下。
寻真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到,下意识朝花寻味身边靠了靠。
明明未至晌午,天却黑得沉如暮色。压抑的天气使人心中发闷,花寻味胸口堵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她有些忧虑地将目光从天际移开,凝神专注于案前。
几经犹豫,她还是对怀谦挽留道:“要不,明日先别走了……”
“哟哟哟——”少年们又欢腾地开始起哄。
每每花寻味与怀谦有什么互动,寻真都会觉得周身氛围变得无比甘甜,如同沦陷在了糖浆之中。
高蹦蹦眯缝着眼睛笑得有几分憨傻:“三日复三日,老板再继续挽留下去,怀谦公子这辈子都出不了花间小厨的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