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漫不经心挑了挑眉。
就她看自己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偶尔穿穿这种衣服也不是不行。
成婚第七日,顾怀寧开始回復每日入宫的日常。
她成了亲,又仿佛什么都没改变过。
德妃下个月就要生了,她不放心。
沈敛正式入仕,有著衍西那么大的功绩,他入朝並没有官员敢多言。
只是皇帝给他的官职很低,像极了似乎对他有什么不满。
又是过了几日,沈覃秘密回了趟京城。
去年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在衍北未回京。
晏归做的那些事,不是他回来求求情就能解的。
镇国公府將对沈敛有恩,皇帝这才没直接杀了他。
晏归做的那些事,必须吃够了苦头,他能才开口求情。
那一日,沈覃和沈敛在宣政殿內待了许久。
往日,顾怀寧都是和他一起出宫回府的。
因著那日他有事暂留,她才隱隱察觉,那日他回来时,情绪多少和平常有些不同。
顾怀寧喝了点酒,但只有半杯。
正好叫她微醺。
沈敛回来换下了朝服,穿了一身鲜艷的红色长衫,衬得他越发明朗英俊。
顾怀寧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红色的最好看。
她有点想问他今日发生何事,但又不想主动。
挣扎间,还是上了床躺好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动静。
沈敛听得见她的呼吸,知道她没睡著。
虽有犹豫,但他还是伸手將人小心揽进怀。
顾怀寧合著眼睛,想了想没制止。
她就说自己怎么天天醒来在他怀里呢,果然是他主动的。
这会自己要是睁开眼睛,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之前一直都是装睡?
胡思乱想间,沈敛轻轻开了口。
“从今日起,我和镇国公府便没有关係了。”
“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顾怀寧皱了皱眉,只是依旧没睁眼作声。
“我很高兴。”
他伸手,轻轻抚开了她刚皱起来的眉头。
“若是知道用一条命能换回眼下的结局,我肯定早早便上那问仙台。”
如此一来,她便不必经歷那么多痛苦。
於镇国公府而言,不管再来几次,他们终归还是会选择护著晏归。
那是大家欠他的,他原本不必吃那些苦头。
当愧疚累积成山,不管他做了什么,沈覃都只能选择般帮忙遮掩。
沈敛得了两夫妻那么多年照拂,但最关键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到底还是外人。
皇帝死了,沈贵妃被幽禁下落不明,顾怀寧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