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顺著他的方向一偏,便已然跃窗入內。
利刃在他掌心到手臂划出长长一道,好在这道只隔开了他皮肤上的血肉,没整段贯穿。
晏归到底被制服了。
顾怀寧紧紧提起心,终於是彻底落了回去。
她用力闭上了眼睛,直到这时后怕的泪水才猛然夺眶而出。
严氏已经连忙赶上前。
她听见了箭矢声,她知道亲生儿子中了箭。
“我的儿!你怎么样!”
晏归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伤到了臂膀,尚且没有性命危险。
可强烈的受挫和屈辱感堵上他的心头,叫他愤怒不已。
沈敛已去检查顾怀寧的情况,远处脚步声传来,他的人已经在往这边赶。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太医。”
他没用受伤的手碰她,甚至连表情都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顾怀寧的视线却止不住地往他受伤的那条胳膊方向看。
不过这么点时间,鲜血已经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袖,可见他的创口有多深。
这种情况下,他的手已经不適合再用力。
他必须赶紧包扎,否则整条胳膊都有可能保不住。
顾怀寧说不出话。
她只能无声流著眼泪往他手臂的方向看。
未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匆匆传来。
“怎么样了?”
顾怀寧听见了庄静的声音。
沈敛將顾怀寧抱下马车,庄静立刻看见他被鲜血濡湿了的手臂。
“你受伤了!”
严氏被她的惊呼吸引,这才看见收敛手上的伤。
“快。快找大夫!”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一边询问晏归的情况,“他呢?他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不重。”
沈敛回了严氏,而后便迅速抱著顾怀寧离开。
他的人会留下善后,无需他亲自留下紧盯。
庄静跟著沈敛,已然注意到状態不太对的顾怀寧。
“寧寧怎么了?”
沈敛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时间回答。
待三人上了马车,庄静才扯破裙子,赶紧先替他包了包伤口。
顾怀寧的眼泪没停过。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她自己受伤还难受。
好在巧好有一名太医就住在附近,在紧急处理后,她的知觉终於开始缓缓恢復。
沈敛的伤已经被太医冷著脸包扎好。
他的伤口很长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