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凤盈波倒是不瞎。
凤盈波抓住了俞岑挽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脸上不见半点笑意的俞岑挽:“俞岑挽,我能不能……嗯,不砍手,我不是果子精,手要是没了,不会再长出来的。”
俞岑挽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死死盯着凤盈波那只被程槐昼握过的手,眸光凌厉到有些戳痛了她。
平时神经再大条,凤盈波此刻仍旧是心慌的。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慌,分明她都还没答应给俞岑挽做道侣。
她好像有点怕俞岑挽,怕她难受又不肯说。
“我知道你不是果子精。”俞岑挽眼睫颤了颤,她知道凤盈波此刻一定发觉她的不对劲了,可心口疯长的占有欲,让她视线仍旧在那只手上停留:“小娘,我能摸摸你吗?”
“啊,好!”
摸个手而已,又不是卖身,凤盈波还是很大方的。
凤盈波想了想,将自己那只程槐昼没有摸过的手,塞进了俞岑挽掌心。
俞岑挽怔了怔,没有接受凤盈波这份体贴。
她将那只程槐昼握过的手抓起,紧紧捏在手心。
俞岑挽眼眸泛着红,视线在凤盈波手指上游走,一寸皮肤也不肯放过,她另一只掌心忽然聚拢了片片青绿色窄叶,她将窄叶捏紧,细嫩青汁便从窄叶里涌了出来,一滴滴垂落在了凤盈波手背,然后用窄叶一点点扫过凤盈波的皮肤。
她动作很小心,也很精细。
这并不会让凤盈波受伤。
凤盈波还是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俞岑挽。”
俞岑挽耳尖动了动,她回过神看着那只满是青汁,还泛着细红的手,很是愧疚:“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疼?”
“我不疼,我就是觉得你好像病了。”凤盈波摇了摇头,仰着头眸光在俞岑挽泛红的眼尾停留:“我有点担心你。”
“……”俞岑挽松开了凤盈波,翻着绣帕替她擦干净了青汁,眸中的偏执散了点。
可她再望向程槐昼时,眸中的冷刀子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若是眸光能杀人,程槐昼早已被凌迟。
程槐昼现在手掌也疼,脖子也疼,偏偏伤口刚刚都被金光治愈了,此时这院中还都是薄雪浓一方的人,唯一站在他这边的还是个不能露面的孟伶初,他都找不到痕迹闹到神阁那去,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捂着脖颈,恶狠狠地瞪着几人:“今日之事我和你们没完!师姐,我们走!”
程槐昼喊着孟伶初离开,孟伶初却没有立刻动,院中人这才发现孟伶初还抱着凤锦在,当然这不是她愿意的,而是凤锦从被她抱起护到怀里就一直搂着她的脖颈不放。
孟伶初真有颗很好的心。
她在那样一个囚笼里都没有生出恶毒,只生长出了沉默。
孟伶初点了点头,她想要将凤锦放下,可凤锦将她抓得更紧了。
她有点难以适应,可她应该是享受被拥抱的,所以她没有用力将凤锦丢下来,而是将腰肢弯下,确定凤锦脚踩在地面上了,这才松开搂住凤锦的手,可凤锦还抱着她脖子。
孟伶初有些无奈:“小妹妹,我该走了。”
程槐昼有点不耐烦了:“师姐,你跟那野孩子废什么话!”
孟伶初没有应他的话,语调温柔地跟凤锦说:“真的该走了。”
凤锦还是松了手,可她在松开孟伶初脖子的瞬间,扯住了孟伶初的袖口,歪着脑袋故作懵懂天真地看着孟伶初:“姐姐,你的白头发好好看,我下次还能再见你吗?”
孟伶初愣了愣:“你想见我?”
凤锦坚定地点点头:“对啊,不止我,姐姐你在绝色榜上,很多人都想见你啊,俗世还有给你修的庙呢。”
“师姐!”程槐昼有点急了。
他着急带孟伶初走,可孟伶初轻轻拂开了他的手。
孟伶初腰肢往下弯了弯,眸中出现了跟死气不太一样的期待:“小妹妹,你说绝色榜?真的在说我吗?”
“师姐,你别听她骗你,你……你别信她!”
程槐昼声音里透出了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