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姝提到了俞岑挽,沈烟亭拽住了莫听姝,底气不太足地问了句:“阿娘,您……您想要孙女吗?”
“你是不是听说尤景义那小子什么事了?”莫听姝不走了,她稳坐在椅子上,气恼地拍了拍桌子:“我就知道那小子能被人骗入魔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要让尤景义听见了,怕是要喊上一句冤枉。
沈烟亭也没想到莫听姝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忙替尤景义洗清了冤屈:“阿娘,不是景义,是你小徒弟。”
“是岑挽啊。”莫听姝听到是俞岑挽就没那么大反应了:“你师叔见过你回来就说她在你身边见到个十岁大的孩子,看着特别像岑挽,血息也跟岑挽一样,像是岑挽女儿,现在看来不是像,而是真的了?那你们先前怎么不承认?”
因为先前沈烟亭也还不知道。
当然这不能告诉莫听姝。
沈烟亭嘴唇动了动:“那孩子被嗜骨血蝶花吸了血,需要俞岑挽的血救命。”
她没说以前为何不说,只回现在为何说的,将中间的转变留给了莫听姝去想。
听到是要救命,莫听姝立刻道:“我这就让她过来。”
她忙要动身离开,思绪忽然顿住:“还是明日吧,那孩子……这个时辰应该在织梦。”
“织梦?”
莫听姝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嗯,你们可以理解成她脑子不太好。”
女主也没能幸免。
见莫听姝将提到的人挨个骂了遍,薄雪浓只觉得莫听姝说她的那两句都不算什么了。
莫听姝骂过俞岑挽,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因为岑挽命不好惹出来的,岑挽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还欠下一笔大恩情,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好容易拜进悯纤宗,同宗都欺负她柔善,她在悯纤宗三百年都没拿到过完整的修炼资源,常常被同门欺凌,经常被推入险境,好些次都差点丧命,身上永远带着伤,后来无意中融合了妖物血脉被当作异类追杀了好些年。”
“她在被追杀的时候,有个妇人救过她,她认了那妇人当娘,这些年一直在找,找的人都有点魔怔了,近几年更是严重到不依阵织梦见一见那妇人便无法静心修炼的地步。”
薄雪浓下意识地追问:“难道不是她救了那妇人吗?”
沈烟亭和莫听姝同时看向了薄雪浓,两人眸中都有深深的探究。
莫听姝更是直接问了声:“你如何知道的?”
沈烟亭怕再次触碰薄雪浓身上的禁制,连忙拦住了莫听姝的追问:“阿娘,真是她救了那妇人的?那她为何要说是那妇人救了她?”
莫听姝听到沈烟亭问她,还是先回答了沈烟亭:“她说那妇人救了她的心,让她命里的光没有彻底暗下去。”
“……”
俞岑挽是莫听姝的徒儿,她这个当师尊的,知道得当然比伍清舒要多些,也更为具体一点。
她能说出口的十有八九就是事实。
好消息是俞岑挽至今对凤盈波念念不忘,坏消息是俞岑挽好像真的把凤盈波当娘了,那这样一来……她要怎么接受凤盈波跟她有个孩子的事实。
薄雪浓原先只祈祷着俞岑挽对凤盈波的感情别淡得太快,没想到俞岑挽不仅没忘了凤盈波,还惦念凤盈波到了需要织梦来平复心中渴求的地步,这……倒是不算特别令人意外。
从原书剧情线就可以看出俞岑挽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她和男主重逢后,男主不仅没想起来她,还因爱慕沈烟亭,一直在拒绝她,后来沈烟亭死后,他身边也是围绕着一堆红颜知己,还因为那些红颜知己逼她交出自己的命。
俞岑挽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因为儿时的亏欠一次次讨好他,一次次将命送给他。
只剩最后一条命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程槐昼。
情感对于她来说好像是重过生命的。
这份情感不局限在爱情。
还是……好多过坏吧。
起码凤锦依靠凤盈波替她刷俞岑挽好感值的可能性变高了,只是……俞岑挽要是知道凤盈波完全不记得答应过要给她当娘的事,还给她生了个孩子,是会先难过,还是会先震惊孩子从哪里来的呢?
薄雪浓在暗暗思考,那边莫听姝已经准备走了。
莫听姝掌心在亮,像是接收到了谁的传音。
看起来好像不是莫听姝喜欢的人,她手指不断戳着掌心的光圈,恨不能将光圈戳没。
薄雪浓刚有点好奇传音的人是谁,沈烟亭便替她问了:“阿娘,云烟宗有人找你吗?”
“不是宗门里的人。”莫听姝听到沈烟亭问她,不高兴的更明显了,转过头就跟沈烟亭抱怨:“是居槐芳和谈箬怜,她俩最近没事总找我,不是拉我对弈,就是约我喝茶,热情到我都怀疑她们要害我。”
她不过随口说说,沈烟亭却上了心:“阿娘,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