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向来聪慧,此时已经看明白了薄雪浓的情况,薄雪浓大概快失控了,而她成了能抚慰薄雪浓的良药,这不是件糟糕的事,相反是值得高兴的,因为她看懂了薄雪浓愿意为她扼制血脉里的杀意。
为她止杀。
光是这四个字就足够心脏有不太一样的跳动了。
沈烟亭感受到众多在她们身上停留的目光,她尴尬到了顶点,可她没有动。
她就那样站着,任由薄雪浓的嘴唇贴着她手腕,鼻尖抵住她的皮肤不住颤动,试图从她身上剥离能够盖住血的香气。
薄雪浓很清楚地知道这样不好,可她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除了死死缠着沈烟亭,她根本找不到其他让自己冷静的办法,甚至光是闻着她身上的冷香都有点不够了。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被沈烟亭厌烦,薄雪浓极力压制着欲望,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轻嗅沈烟亭的姿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没想到沈烟亭会轻轻摸过她的脸,主动问她:“这样就够了吗?”
薄雪浓该说够的。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的身体在抗议。
薄雪浓咽了咽口水,眼皮抬了抬:“我能舔一口吗?”
薄雪浓怕沈烟亭不答应,伸出手指掐住最短的一节指腹:“特别小一口。”
舔?
沈烟亭见她渴求都挂满了一张脸,想着既然是帮薄雪浓克服血脉,那就该有所‘牺牲’,便轻轻点了点头。
她下意识地要带人逃离人群,没想到薄雪浓就那么直接地低了头,伸出温软含着热气的舌头在手腕处的红莲印记上点了点。
舌尖绕着莲花瓣转了转,黏湿覆盖住了手腕,顺着腕子慢慢往上爬。
有了水珠的浇灌,那红莲印记仅剩的几片花瓣也泛起了红。
分不清是薄雪浓杀人的数量染红的,还是热意造成的。
血脉被唤醒的薄雪浓处处透着贪心,她用尾巴捧着她的手腕,舌尖顺着血莲印记不住地描摹,要是她舌尖蘸了墨此时沈烟亭腕间怕是会多出好几朵红莲,沈烟亭是想摁住薄雪浓脑袋说上一句别乱动的,可看着薄雪浓痛苦挣扎的样子又有些不太忍心。
薄雪浓贪心却又是好哄的,舔舐只停留在了腕间。
红莲一次次被勾勒,看得出她的欲望没有得到抚平,可她的唇停在了那里,再往一点都是不敢的。
在魔宗弟子被解决得差不多以后,薄雪浓躁动的气息也慢慢平静下去。
她抵在沈烟亭腕间,发出两声极低的窃笑:“师尊真好。”
理智被找回来了,薄雪浓也就知道喊师尊了。
沈烟亭眼神里满是无奈,她觉得薄雪浓真的很像小兽,满足欲望的方式居然是舔舐。
她又不是甜果子,舔过还能尝到鲜甜。
想是这样想的,可她到底是纵着薄雪浓抵在她腕间舔了这么久,众人再看过来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了,可碍于沈烟亭的身份和实力谁也不敢多言什么,倒是凤盈波突然跑了过来,她手上还抓着两个活着的魔宗弟子:“师姐,你看我抓到了谁!”
凤盈波刚刚没少帮着薄雪浓打残魔宗弟子,再送到薄雪浓手边给她杀。
沈烟亭刚想说薄雪浓今日杀的人已经太多不能再杀了,凤盈波就将两人的脸强行抬了起来,让她看到了那两张很是熟悉的脸。
崔怀周?白宰忆?
本该待在御宁宗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还跟魔宗的人搅和在了一起,沈烟亭微微失神:“你们怎么和魔宗的人混在一起?”
崔怀周以前在御宁宗的时候就喜欢找沈烟亭的麻烦,现在抬眸看到还贴着沈烟亭手腕的薄雪浓,张口就是低哑愤怒的声音:“伤风败俗!”
他在指责沈烟亭?
他怎么敢的?
血香味被冷香味盖住,薄雪浓一点点找回了那个平静的自己。
理智刚刚恢复就听到了崔怀周辱骂两人的声音,她不介意被骂,但谁也不能骂沈烟亭。
薄雪浓松开了沈烟亭的手腕,抬腿就朝着崔怀周胸口踹了一脚:“你骂谁呢?”
她现在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早就无需在崔怀周这种人面前装温柔,下脚又重又狠还忽略了自己突破到了出窍境,这一脚踢得崔怀周整个人飞出去了数米,凤盈波眉头跳了跳,急忙将那个吐血的崔怀周又捡了回来。
凤盈波拍了拍崔怀周的肩膀:“崔师兄,你还是老实点吧。”
崔怀周脸色苍白,鲜血染红了衣襟,仍旧仰着头冷笑一声:“难道我骂错你们了吗?你们可是师徒,刚刚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