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切发生得太快,跟她预料中区别很大。
她反复张口,又将话吞下,好容易才说出来一句:“我怎么就真成族长了?”
凤锦现在是一有空就给凤盈波兑换元气五红茶出来喝,凤盈波抱着那过大的碗,抬了抬头:“你不乐意?”
季采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而且我姐远比我合适当族长。”
“那你当个会听话的族长不就好了,你姐又不会害你的。”凤盈波喝了一大口茶:“学学我们宗主。”
宗主?
薄雪浓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凤盈波在说她。
她没有半点心虚,满心都是被‘夸奖’的得意:“那是!我就是很会听师尊的话!”
凤盈波抱着茶笑出了声,沈烟亭眸中多了些宠溺。
凤锦出奇得安静,眸子在跟她同样安静的叶知妖身上转了转:“师伯,您还去鳞汕郡历练吗?”
“去。”
“不去!”
截然不同的回答经过两张口说出来,说去的是叶知妖,说不去的是季采言。
季采熙看着对命运里会害季云幻性命的鳞汕郡历练有很大意见,此次鳞汕郡历练季家是没准备安排人前往的。
季家都没人去,季采言这个新任组长自然也不好去。
她不去了,自然也不愿意叶知妖去。
叶知妖的那声去,她只当是没听见的:“不去,我们都不去。”
薄雪浓对季采言这点意见很大,季采言分明可以对大部分人都很温柔,偏偏对待叶知妖总是凶巴巴的,她都想把尊师两个字贴在季采言脑门上。
薄雪浓冷哼了声:“师伯,你别听她的,你想去,我们便一块去。”
“师姐!”
季采言很是郁闷地被薄雪浓拆了台,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薄雪浓,薄雪浓却完全不看她,只是看着叶知妖。
季采言咬了咬牙,压着声音跟叶知妖说:“这是你欠我的。”
叶知妖脸色白了些,勉强冲着薄雪浓笑了下:“雪浓,我留在季家。”
多可怜的师尊,多可恶的徒弟。
薄雪浓心中要听师尊话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不太听话的季采言在她这被打上了可恶两个字,饶是季采言平时对她再好,再愿意亲近她,薄雪浓也觉得她是个坏徒儿,这个想法要改是不太容易的。
季采言听到叶知妖说留下,明显松了口气,此时的她还不知她师姐正在给她扣罪名。
凤锦倒是看明白了点,她低下头嘀嘀咕咕道:“二师姐,你别总欺负叶师伯,她毕竟是你师尊。”
叶知妖捂住了凤锦的唇,眸中落寞不减反增:“采言没说错,我确实是欠了债。”
荒唐两个字早就将她牢牢缠住,当作无事发生她做不到,让她负责她也做不到。
叶知妖在叹气,薄雪浓在偷偷骂季采言。
凤盈波喝完茶,腾出手来解救了凤锦:“师姐,她让你负责,你就负责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当少个徒儿,多个道侣嘛,没有谁规定过徒儿非得是徒儿,徒儿不能是道侣啊。”
她就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凤盈波没有留意到马车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
“荒唐。”叶知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了指凤锦:“凤师妹,你设身处地想想看,这要是换作凤锦,你该如何自处。”
“换不了。”凤盈波搂住凤锦的脖子:“师姐,这是我女儿,亲生的!采言是你亲生的吗?”
不等叶知妖应话,季采言就急慌忙应了:“不是!”
季采言挺了挺背,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声音倒是咬得越来越重:“绝对不是!我娘现在跟我长姐在一块!”
薄雪浓嘴唇动了动,掐着手心才忍住了复刻季采言话的冲动。
马车里有瞬间的寂静,最后还是一直没开口的缃逾打破了寂静:“师姐,你们这些日子好像经历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