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把师尊挤下去了。
薄雪浓是一心跟沈烟亭的名字排在一起,可短短数日她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第七名,这样诡异迅捷的增长,只能证明有人在给她刷票,人数还十分惊人。
寒意顺着脊背骨往上快速攀爬,令人心口发颤。
薄雪浓身后仿佛多了无数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每个人的眼神都是贪婪和恶毒的。
骨头被冷意一寸寸包裹,薄雪浓缩了缩肩膀,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唤:杀!杀光他们!先下手为强!
她倒是想,可还不知是谁在算计她。
沐沉锋吗?
他能从庙宇里得到什么呢?
指尖蹭过手背,皮下是那把有问题的悬墨剑,她跟悬墨剑已不可分割,可每每想起悬墨剑有异动,还是会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是在摸不清剑后站着谁的情况下,揣测是有的,可真相是琢磨不清的。
罗阙宗送来的剑,究竟是男主师尊桑樊更可疑一点,还是宗主居槐芳更可疑一点。
薄雪浓指腹顺着手背滑到了手腕处,摸到了自己的储物玉镯那,那里面还有着葛凄琴废弃的本命剑,其中藏着葛凄琴和那游医接触隐藏的秘密。
薄雪浓牵起了沈烟亭:“师尊,我们快点去追季家吧,季家应该有炼器师。”
季采言追了两步:“季家确实是有炼器师,还不止一位。”
庙宇这里已经看不出更多秘密,现在她们只能祈祷葛凄琴的剑会让她们窥探到真相。
一行人急匆匆地上了马车,沈烟亭目光最后在庙宇上转了一圈,从储物戒指里摸出来一张符纸,朝着她那座庙宇飞了过去,符纸靠近的瞬间,那座属于沈烟亭的庙宇轰然倒塌。
叶知妖看着那倒塌的庙宇,有些忧心:“师姐,要是打草惊蛇了……”
沈烟亭放下了车帷,淡淡道:“俗世这样的庙宇有十万之多,他们顾不过来,更何况我那是座老庙,年久失修倒塌也是常事。”
这也是她只毁了老庙,没有碰薄雪浓那座新庙的原因。
虽还猜不到那些人在谋算什么,可总觉得少一座庙宇,少一份危机。
也算是自欺欺人了。
薄雪浓票数变化得太不寻常,她都不敢想背后有多少双手在推动,正如她之前猜的那样,薄雪浓的血脉绝不可能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可能是一场有着诸多人参与的谋算。
沈烟亭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鳞汕郡历练了,直觉告诉她这次鳞汕郡历练怕是会跟以往很不一样。
可是不去的话,不仅会辜负当日真盼着薄雪浓活下来的人失望,还会给足一些人追杀薄雪浓的理由。
还是要去的。
她们摆脱不了悬墨剑,藏去哪都会被发现,还会连累相识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面对。
沈烟亭紧紧捏着手心,担心和烦忧都写在脸上,她很少有这么不镇定的时候。
凤盈波宽慰地朝着她笑了笑:“师姐,你们别太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嘛,要是真有人算计雪浓,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啊,你那么厉害,我也不弱,大话我是不敢说了,挡刀的事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不死,你和雪浓也不会死。”
沈烟亭一直都知道凤盈波对她给她资源修炼,教她术法和剑术是心怀感激的,倒是不知她会把她自己的命排到最后。
这话并不好听,还徒添伤感。
沈烟亭拒绝了凤盈波的牺牲意识:“凤师妹,你的命也很要紧,我们也不一定会死。”
庙宇能谋算的唯有香火,偏偏薄雪浓吸收不了香火之力。
幕后人到底要什么,沈烟亭还想不明白,可她很清楚这不是死局,毕竟她现在怀疑入局了的两个人,一个疑似送悬墨剑的桑樊,一个推出绝色榜的沐沉锋都有参与当年事,而且有着极高的话语权。
他们真想要薄雪浓的命,五百多年前薄雪浓就不会活下来。
凤盈波不再说话了,她屏气凝神在马车内展开了修炼。
说实话凤盈波一直跟刻苦两字无缘,修为全靠天赋支撑,她抓着空隙修炼算是十分罕见的了。
凤盈波算不上什么靠谱的人,遇事倒是从不含糊,最要紧的是心好。
这点她们母女俩倒是一样的,车外的凤锦此时正因薄雪浓想找炼器师将马车赶得飞快,沈烟亭坐在马车内都感受到了疾驰而过惊起的风丝有多刺人。
叶知妖和季采言难得的没有争吵,纷纷跟着凤盈波展开了修炼。
在马车越跑越快时,季采言怀里的族长印忽然亮了起来,她惊恐地睁圆了眼眸:“不好,长姐她们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