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望着薄雪浓某种的期待,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你……你不会感到委屈吗?”
“不委屈!如若师尊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都听师尊的!”
薄雪浓快速应下,随后眼巴巴地看着沈烟亭,一辈子都听师尊的,等同于一辈子都可以跟着师尊,这可真是件大好事。
她藏不住喜悦,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烟亭。
其实她还希望听到沈烟亭说愿意一辈子都指挥她。
有应有答,她跟着沈烟亭才更理直气壮。
可惜。
沈烟亭没有。
沈烟亭被薄雪浓的话惊得有些恍惚,她张口就是一辈子,说愿意听话时满是雀跃和激动,瞧不见委屈更没有怨恨,这一刻她居然是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感觉薄雪浓就算知道真相也根本不在意她那些血脉亲人,她是铁了心要跟她纠缠一生。
或许,她喜欢薄雪浓的时候,薄雪浓也有心悦她。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季采言骂叶知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扎在了她心口,尤其是那声肖想徒儿,不得好死。
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触碰微微泛疼的头,还没抬起就感受到了手臂上缠着重物。
那是薄雪浓的长尾巴。
薄雪浓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一点,放任尾巴越爬越往上,细软绵长的绒毛抵着皮肤带起一阵痒意,卷得皮肤微微发热。
喉咙里卡了声极低的轻呼,沈烟亭抿紧唇瓣将钻进她袖口里的长尾拽了出来,故意捏了捏刚刚蹭痒她皮肤的尾巴尖才松开手。
她是用了力气捏的,带着报复心。
薄雪浓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她还是眼巴巴地盯着沈烟亭:“师尊,你不命令我做点什么吗?”
沈烟亭有瞬间的失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要对小锦和你凤师叔起杀心,不要想杀采言和缃逾,也不要想杀你叶师伯。”
其他人倒是好说。
叶知妖接下来很有可能走偏入魔。
薄雪浓一时想不到要如何告诉沈烟亭这件事,她心念动了动,下意识地去捂唇。
上次她想告诉沈烟亭系统有关的事,止不住地吐血,今日居然没有。
薄雪浓感到有些奇怪,她试探性将嘴张了张。
还是没有吐血。
她大着胆子将话说了出来:“师尊……师伯沾上了魔息,她很有可能会变成魔。”
薄雪浓怪异地摸了摸唇。
她竟是就这么将事说出来了,没有被系统反噬也没有吐血。
沈烟亭没有多震惊薄雪浓的话,她缓缓张开口:“我知道。”
极轻的声音在薄雪浓胸口炸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烟亭。
沈烟亭深深地望了眼薄雪浓:“我以前感受过不少魔息的气,对这股气很熟悉。”
魔息是静悄悄地潜伏着,唯有在快要随着寄宿体死亡时才会有明显的味道,沈烟亭应该是在薄家灭族那天属于的这股味道。
薄雪浓暗自猜测了一番,这才继续问:“师尊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见到叶师姐的第一眼。”
缠住薄家先祖的魔息不止多,还带着诅咒意味,她们每一代子孙身上都有魔息,确保她们永远嗜血好战脱离神兽的样子,薄雪浓身上也有。
那日灭族之时,她闻过太过,想认不出都难。
按理说她是该杀死叶知妖的,毕竟叶知妖身上有魔息就证明季采言没有污蔑她,叶知妖确确实实做了欺辱大弟子,还杀害小弟子的事。
当时要不是薄雪浓认为另有隐情,说是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她可能已经动手了。
幸好薄雪浓阻拦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