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水清嘉专心致志转过身去,继续捣鼓起桌上的食材了,看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傅宴本来想说,你使唤起我还挺顺手,或者直接说,自己根本没有早上非要喝点什么的习惯,连早饭都大可不必。
结果盯着人毛茸茸的后脑勺,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认命般迈腿往外走。
水清嘉又背对着提醒他:“鞋架上我放了零钱喔——拿那个就好。”
与此同时,傅宴已经来到了鞋架边,看到了收拾齐整的鞋架,以及鞋架上放着的,所谓零钱。
上一次,他干帮家里人跑腿这种事,是在六岁。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他拿到的“经费”是十元。
但是现在,鞋架上躺着一百块。
如果这个叫零钱的话。。。。。。那么什么才是不零的钱呢。
傅宴欲言又止,不想拿这张钱,但是又怀疑这也许是水清嘉的某种习惯,客随主便,他还是尊重为好。
也许,人家豆浆老板就只收一百块的。。。。。这种零钱呢。
傅宴拿着那张一百块下楼了。
难怪水清嘉没有跟他讲在哪里买豆浆,他们小区里就有一家专门的早餐铺,开在很显眼的地方。
傅宴递上那张纸币的时候,老板没说什么,示意傅宴把钱丢进盒子里:“自己找零哈,怎么拿张大钞来了小伙子,看着面生啊,要几杯?”
大叔很利索地搭话,同时还能一心几用,打包葱油饼、摊鸡蛋灌饼,给豆浆的塑料杯封口。
傅宴甚至无法说出只要一杯,太尴尬了,他原本决定不吃这顿早饭的计划被轻易打破。
“。。。。。。两杯,谢谢。”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傅宴提着两杯热腾腾的豆浆,一杯加了糖,一杯没有,口袋装了一大把零钱,有花花绿绿的纸币和钢镚儿。
门关着,他也不知道密码,结果刚想按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笑容灿烂的水清嘉探出头:“你回来啦!”
傅宴在口袋里一抓,稀里哗啦往鞋架上放了一大堆钱,这才把豆浆递出去。
“哎呀,麻烦你跑了一趟,零钱你就收着吧。”水清嘉接过豆浆,小鸟一样飞到厨房去了。
傅宴慢了一步,只能跟在他后面,帮他端了桌上放着的煎蛋:“你管一百块叫零钱?”
水清嘉头都不回,替换着手被烫得嘶哈嘶哈,从盘子里抓起切好的三明治:“反正你收着嘛,下次就可以拿这些钱去啦。”
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演得太生硬了。
还不是傅宴昨天给了那群讨债的那么多钱!
不知道这可怜见的是不是把全部积蓄都花光了,但是照傅宴的性格,如果自己主动提出资助,他是肯定不会接受的,说不定还会直接搬走。
水清嘉做梦都在心疼钱,早上刷牙的时候就这么灵机一动,想起了他五岁左右的往事。
那个时候他个子小、身体差,简直就是个漂亮瓷娃娃,明明不能吹风,但是在医院呆久了,就闹着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