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拂歌只垂眸看了眼这些箱子上细密厚重的木质纹理,便轻轻颔首,“太贵重了,殿下。”
“都还没看,怎么就知道贵重与否?”叶晨晚笑意更胜,倏然庭中花叶失色,“再言之既然是送你的,价格就是最不值得关注的东西。”
墨拂歌无奈,也只能让江离将东西清点好一并入库,“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啊,说来,还不止这些。”叶晨晚还指了指门外,“还有个姑娘也是拉了一车东西来,我在来你府上的路上碰巧遇见,便一路来了。”
她话音刚落,面容如芙蓉春柳的姑娘已经提起衣摆迈过门槛。
“到不知这位姑娘是”叶晨晚问道。
“我是阿拂的”苏暮卿刚打算介绍自己,墨拂歌就已经伸手牵着她走入府中。
“她是我的亲人。”墨拂歌开口道。
叶晨晚只是不动声色地微挑眉梢,随后笑道,“原来如此,过年本就是亲人团聚的时候。”
她向来懂得进退有度,墨拂歌既然如此说便不会多问。倒是一旁的游南洲皱起了眉,她多年行医,远比常人敏感,自然能察觉到面前的姑娘虽然外形举止与常人无异,但并没有生人气息——实在是太过诡异。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便告辞了。”叶晨晚准备告辞离开。
墨拂歌忽然叫住了她,“殿下之后可还有别的安排?”
“没有,怎么了?”
在斟酌片刻后,墨拂歌终于开口,“若没有别的安排,便留下来一同过年吧。府上也并无他人。”
她知晓,叶晨晚孤身回京,宁王府中也并无亲朋,今年年关只有她一人。
又或许是看见了红衣下的几分落寞神色,她如此开口邀请。
【作者有话说】
很喜欢慕容锦的嘴【缺德】
115枕南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在苏暮卿入府后,她与墨拂歌明显是一副有事聊的模样,墨拂歌只吩咐了几句由她们自便,就领着苏暮卿向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叶晨晚瞧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正揣度着苏暮卿的身份。
墨拂歌既说是亲人,那便应当不是搪塞之词,若是搪塞大可以找些别的身份。可墨氏历代单传,那只能是她母族的亲人。莫非是十几年前那场大火中幸存的亲属?
“你也对那个姑娘感兴趣?”游南洲在身后问,“奇怪得很,那姑娘似乎并无呼吸,不似生人。”
叶晨晚大骇,“此话何意?莫非她还是死人不成?”
“那倒也不是,她大概率不是人。”
游南洲说出自己的推断,却见叶晨晚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秀致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大概是自己这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让对方有了更多天马行空的猜想。
她知晓多数人还是对一些古老的术法知之甚少,遂简单解释道,“这也是我的猜测,传闻上古万物有灵,经由秘术可引灵入体,其灵智与人无异。你若是好奇,不如直接去问她,顺带帮我问问能不能把那姑娘给我研究一番。”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叶晨晚摇头,“阿拂既说那位姑娘是她的亲人,如此询问,未免失礼。”
“无趣。”游南洲将手中花树枝随手仍入雪地中,“闲着无事,墨拂歌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与那姑娘谈不完,你要不要来打牌?”
“什么牌?”
游南洲掰弄着手指,“都行啊,麻将,叶子戏,马吊,六博叫白琚一起,要是再缺人就把那小子再叫来。”
白琚无奈道,“游小姐,下次可以别打那么大了吗,您一副想把大家过年钱都赢走的样子。小姐知道了又要说您了。”
游南洲会的棋牌又多,关键是牌运还好,一想起这件事,白琚就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
“她又不和我们打牌,能说什么。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会让着点你们小辈的。”
叶晨晚看着游南洲这副模样,嘴角抽搐,显然这位神医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心中感慨燕矜为什么今日不在,她终于也是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在一起定能大战三百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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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卿怎么来墨临了,是清河有什么事吗?”将苏暮卿带回自己的房间后,墨拂歌关切地问。
“无事,你不用太担心,我将府上的事务都安排好了才来的。”苏暮卿安抚道,“来寻你,一是有些时日没见,担心你的近况。”话说至此,她会心一笑,“不过瞧你府上也颇为热闹,便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