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邓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信得过武松,如今正有事要你去办。”
武松说道:“愿为府尹效劳。”
潘邓便拿出金牌来,又现写了书信,说道:“此物带到山上去送给鲁智深。”
武松也听过“金牌”一事,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拿了书信和金牌,放到怀里。
潘邓说道:“你既认得他,便替我劝一劝他,劝他早日招安。若你劝他不动,便想法子叫他来见我。”
武松听命,拱手拜别府尹,当天便骑马去了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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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府尹可谓是来时潇洒,走时从容,衣袍轻轻一挥,迷倒了山寨一群人的心。
张青躺在床上,还回味当日情景,咂咂嘴说道:“这真是个少年英雄,孤身闯敌营临危不乱,千里走单骑风度翩翩,我儿时就想长这样来的。”
孙二娘翻了个大白眼,翻过身去不理。
张青见老婆轻视,说道:“你只当我一人这样想?全山寨都仰慕府尹风姿!说起那天的事都叫好!潘府尹当日可是在堂上侃侃而谈,从州府之事谈到国家大事,这是何等的见识学识?和咱们山寨这群人能一样吗?府尹以后必定是能文能武的豪杰!”
孙二娘说道:“也不都仰慕吧?你看那王英,就不跟你似的,看见葫芦想当瓢。”
张青不屑,“哼,那是因为那小子得罪府尹了,你看咱们山寨招安的这事,他有份没有?他王矮虎眼看着捞不到便宜,酸气呢。”
孙二娘说:“他捞不到?咱们就捞得到?”
他夫妻两个原来是跟着鲁智深与杨志在二龙山落草的,鲁智深做大寨主,杨志做二寨主,他们在手下做小寨主。这两个当家的都是有官身的,可大寨主鲁智深一来从前只是个提辖,并不是武将;二来性情洒脱,不受拘束,根本没想招安。
二寨主杨志是三代杨家将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从前在殿帅府当差,本是炙手可热,但却性格木讷,天生慢半拍,那些武将也好似把他忘了,他本人竟也不去打点。
叫他们这些手下不高不低地夹在中间,还不知日后如何是好,孙二娘说道:“那王英是宋首领得力心腹,少了谁也少不了他的,你还要替他操心?多操心操心我们自己吧,如今梁山不稳,我看我们两个,八成还要再回二龙山落草。”
张青答道:“回二龙山有什么不好?从前只觉得梁山是大寨,来了之后也不过如此,声势庞大,规矩却也多,真要回去了,咱们两个在两个当家的手下办事,倒也讨个自在。”
说话之间却听屋外有喧杂声,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张青披衣下床,走到窗边,听了一会儿,问旁边的护卫,“何事喧闹?”
那护卫凑过来说:“听说是武首领又上山了……”
啊?张青惊讶,“他不是自己走的吗?看样子也和那当官的有牵扯,怎么会又回梁山?”
难不成那潘府尹都是胡说的,实际上还是要捉拿梁山匪徒,把武松逼得又上山来了!
张青隔着门窗,看着那喧闹的光亮一点点走远了,刚想回去歇息,突然又发现,那群人怎么走的不是宋首领院子那边,反而看着像是鲁首领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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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时隔十几天又见了武松,当真是见了亲兄弟般,拉着他到屋里,叫小喽啰热酒摆菜。
武松心中也欢乐,面上露出笑来,“哥哥别忙招待我,你且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把手探入衣内。
鲁智深笑道:“哈哈哈哈,兄弟知我,莫不是带了烧鹅来?”
说着他就见武松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来,霎时间整个屋子犹如被金光笼罩一般,看见它的人都沉醉在光芒之中。
四周皆静,一圈的小喽啰都睁大了眼睛看那金牌,这莫不就是潘府尹当日来梁山所说的二十枚金牌中的一枚?是那招安的金牌?
天老爷!鲁智深双手握住武松的手,捂住了金光,“兄弟,你从哪儿得来的?”
武松哈哈一笑:“潘府尹得知鲁大哥是个性情刚直,有勇有谋之人,特来请你招安,做这梁山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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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被武松带去东平府见潘府尹了!
梁山上就像一瓢热水浇进滚油里,炸了锅一样。
张青,曹正,施恩这些在二龙山的旧人也活络起来,凑在一起商议,施恩说道:“鲁首领要走,我定跟着他走,反正咱们混不上那金牌,跟着首领,也能叫他照拂,依旧做个小头目。”他又看向曹正,“曹兄弟,你呢?”
曹正上二龙山乃是跟着杨志上山,从前杨志是武将,乃是东京殿帅府当差,鲁智深却是个提辖官,只在陕西延安府当差,本以为杨志会得了金牌,带着弟兄们招安,没想到如今是却大头领受招安,杨志头领却还没个准消息。
曹正想想说道:“赶早不赶晚,若是鲁头领真能走,我便和你们一块!”不等杨志了,左等右等也没个动静!
两人又看向张青,孙二娘两个,张青说道:“军队不似山上,也不知道二娘能不能去,若是鲁头领要我俩,兄弟们同行,若是不要我俩,我两个自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