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
如果让周稹知道了,周稹大概会臭骂他一顿,然后要求他继续履行两人的对赌协议。
至于吃饭,公司食堂是免费的,他挑食不吃是他自己的问题。
周稹可不会惯着他。
在兄弟群里的那帮酒肉朋友,他压根没想过要向他们寻求帮助。
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他直觉地不愿意在这种事上和他们开口,没到那个地步。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打过电话给过陆川,理直气壮地让陆川过来旅居两个月。
陆川:“???”
陆川一针见血地问他:“你是不是和周总打什么赌了?现在兜不住底要我过去帮你?”
周昉不承认:“不是。你怎么这么怕我哥啊!也太没出息了!”
陆川:“周老二,其他都行,这不行。你知道的,我们这几家的年轻一辈里,现在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你哥周老大。”
陆川:“你这么浑都不敢惹他,我惹他不是撞枪口上了吗?而且我最近接手的一个项目还得他来点头牵线,我肯定不能为了你和他作对。”
陆川明哲保身得周昉无言以对。
周昉:“不是,我又没让你干别的,你过来玩两个月怎么了?”
陆川:“那也不行,我最近走不开。你要真是一个人待着无聊,我就问问妤歆她有没有课,让她去玩几天,你给她把什么都安排好一点。”
周昉:“……你有病吧!”
陆川了然道:“漏出马脚了吧,果然是和周总有关。”
周昉果断挂掉电话。
发小太聪明了也不好。
大不了就吃一段时间食堂,等到卡解冻,既不会惊动周稹,也不算违背兄弟俩的契约。
现在应嘉然来了。
他明明刻意隐瞒着应嘉然这件事,应嘉然却好像什么都洞悉一样,主动给他点餐,把他这段时间烦恼的事都不动声色地解决了。
下午抽空回去换衣服,周昉发现卧室的换了新的遮光窗帘。
他没有察觉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想也知道是应嘉然量好尺寸之后专程出去买回来安装的。
客厅的所有摆设也都重新布置过了,杂物间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重新安放好,让他嫌弃烦躁了一个多月的小屋子,现在却很熟悉,就好像是特意按他习惯打造给他的居所,看着心里就很舒服。
就像昨天晚上抱着应嘉然入睡那样。
——应嘉然呢?!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周昉脑子里的神经警觉地一绷,条件反射地要给应嘉然打个电话。
掏出手机顿了顿,又重新揣回兜里了。
昨天应嘉然突然过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给应嘉然发消息,那个时候应嘉然正在往这边赶,万一现在应嘉然在车上或者在过马路,他发消息让应嘉然分神出意外怎么办?
应嘉然晚上就会回来了。
周昉说服了自己,放心地开车去赴局。
这次带教把他们三个管培生全带上,显然是这次聊的客户有点棘手。
周昉预感不妙,紧急做了心理建设,劝说自己一个多月都熬过来了,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前功尽弃。
到了席上他还是喝得差点没压住脾气要摔杯子走人。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寒暄、恭维,互相揣着八百个心眼讨价还价,周昉现在也被练得能听出来对方话中的隐含意了。
但这次不同的点在于对方摆着豪爽耿直的姿态,变着花样给他们的人灌酒。
除了周昉以外的其他人都很懂眼色,主动替带教挡酒,周昉捏着杯子勉强陪喝了几杯。
“你喝得太斯文了,没意思。”女同事刚要提起第三杯,杯子突然被人按住,发黄的手指头浸进酒里。